“行了,下去吧。”
说到底,当今圣上还是不信自己父王。
表面上装着兄友弟恭,也不知其心底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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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陆深刚到王府门口就看到江家马车停在隔壁太师府门口,府里出来个丫鬟与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江家的车还是停在原地未走。
这情形看来,是江如是还不死心?
过了会,宋姝身边的书墨又出来,与江如是的小厮来回说了几句,这马车终于掉头离开。
陆深皱着眉看完全场,抬手将王府门口的小厮唤过来,低头耳语几句,小厮点点头离开。
陆深施施然进府,直到天黑,那小厮才回府复命。
“奴才按世子吩咐,在江将军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松了石砖,江将军未受重伤,但被马蹄崴了脚;又令人在江家夫人和小姐逛街的回家途中勒索一番;江家公子回府不久后,就被罚去跪祠堂。”
陆深躺在躺椅上右手一抛,小厮立马捧住空中掉落的金元宝,“谢世子赏赐。”
“下去吧。”
“这几日逍遥阁有消息递过来吗?”陆深转身回了书房,问身后突然出现的穆阳。
“京城没有,但外地有,黄河下游的水冲破了堤坝,两岸百姓不容乐观,但当地隐而不报,只上报称水灾泛滥,堤坝完好,所以朝廷只派官员过去治理水灾。当地太守打算让商贾捐粮,目前看来进展地并不顺利。但估计不出七日,两岸的灾民一定会涌上京城。”
“我记得前年才修完的黄河堤坝?”
“是的,当时是许一修大人监管,原本当时……”
穆阳话说至一半,就被陆深示意暂停。
“你听到琴声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穆阳静心一听,就知道是隔壁太师府那位宋姑娘在弹琴,“是的,有琴声。”
穆阳估摸着这场谈话可能又到此截止,正欲离开,就被自家世子叫住,“让东街的米铺这两天多去庄子里收点米,到时候难民一来,假借商户名义去布施米粥。”
穆阳答了声好,站在原地继续待命,就被陆深瞪了一眼,“还不走留在这?”
得了,他家世子就是临时回了个神。
穆阳走出院子,看着太师府那侧,心里叹气,估摸着世子今晚可能又睡不着了。
*
陆深循着琴声走到毗邻太师府的那堵墙一侧,伴着琴音,站立良久,脚下突然就被一只不知何物的东西踩了一脚。
陆深拧眉,刚想发火,就听到墙的另一边有人惊呼,“姑娘,软毛跳到荣王府那边去了……”
弯腰一提,就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儿,软趴趴的靠在自己手上。
这是宋姝的猫?
陆深觉得这猫丑死了,和宋姝那书呆子一点也不搭。
转念一想,陆深望着这猫露出笑意,管它丑不丑,提着猫就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回到院子里让人找了只笼子来,一手就将那巴掌大的小猫塞进笼子里。
软毛坐在笼子里盯着陆深喵呜喵呜地叫,陆深坐在椅子上与它平视,桃花眼敛着光,轻笑了声,“你撒娇没用,得你主人撒。”
作者有话说:宋姝:做什么白日梦?
陆深:做你的白日梦……
第5章
“世子,可还有什么事?”穆阳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有小厮过来吩咐世子找。
“你去守着大门,若是隔壁太师府有人来说想进府,就拒了。理由就是我不在府里,不敢擅自放人进府。”默了默,陆深继续道,“若是问我何时归府,就说不知道。”
“另外,让人透出消息,说我明日一整天都在城外的皇家马场。”
穆阳听得拧眉,太师府的人巴不得和世子撇开关系,又怎会来寻他?
他虽搞不懂,仍是照着陆深说的在大门后边候着。
另一边,太师府内。
“你确定看见软毛跳上墙的另一边去了?”宋姝走到墙边上,瞧着那高高的围墙看,月光照亮了她的半边脸,她才想起今日似是十五。
照料软毛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磕磕绊绊地开口,“是、是的,姑娘,奴婢亲眼看着软毛跳下去了。”
书墨在一旁暗骂,这个不知事的东西,一边走上前,“姑娘,明日奴婢去荣王府通报一声。”
宋姝没吭声,她想起五年前,陆深日日来太师府的日子,好像便是爬这面墙,这般高,也不知道以前他是怎么翻过这面墙来太师府的。
“姑娘?”
“恩?你说什么?”宋姝回过神,转头看向书墨。
“明日奴婢去荣王府找一趟?”书墨瞧着自家姑娘小心翼翼地说。
宋姝看向地上跪着的小丫鬟,“软毛可吃过晚饭了?”
小丫鬟想起今日傍晚那猫的折腾,抖得更加厉害,“回姑娘,今日软毛有些厌食,还未吃过晚饭。”
宋姝叹口气,“找个人去隔壁禀告一声,你随着他去荣王府找一下吧。”荣王与荣王妃离家许久,陆深……也未必正好就在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