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凤灼华心里头一松,她整个人软在晏昭廷怀中,也不知是不是这数月来整个人思虑太重,到了这日夜里头竟然是发起了高热。
这一高热,也不知是怎么了,倒是断断续续直接病了半个月,前十日整个人昏昏沉沉不说,还整日夜里头说着胡话,有些时候在晏昭廷怀里头哭得像个孩子,她说他是个负心汉……
总之零零碎碎的念了数日晏昭廷各种的不是,倒是后头晏昭廷眸光沉沉的盯着床榻上双颊烧得通红,不过才十日便瘦了一大圈的姑娘。
他深深一叹,心里头却是莫名日千刀万剐一般的难受,后头吩咐丰登去按着凤灼华呓语中的那些话儿去查,却是有些查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有些又是莫名的对上了,仿若是未卜先知一般。
其中就单单拿虞家大姐儿虞南枫来说,她开春时定给了常威将军府上的嫡长子单明朗,那单明朗与他虽也算旧识,但晏昭廷的性子在外头早就冷惯了,他与单明朗间也算不得有多少交情。
然而凤灼华夜里模模糊糊说起了这位常威将军府上的嫡长子,无端端的便说了一句,单明朗过不久便死了,死在了边陲,而她那表妹到了后头,竟然是一辈子没有嫁出去。
至于后头凤灼华的话又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于是晏昭廷按照凤灼华口里的话儿,特地派来人去查探一番,没想到也不知是不是误打误撞,恰巧把被敌人围攻的单明朗给救了下来。
眉眼沉沉看着床榻上头依旧烧得有些迷糊的人,晏昭廷忍不住用手描绘她的眉眼,口中呢喃:“生而知之?”
或者是……
晏昭廷从怀里头掏出了那一方贴身藏着的帕子,纯白的娟帕上头,画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这方东西他只知道跟了他许多年,然而从何而来,却是偏偏的莫名没了记忆。
有时候只要一想到这事儿,他脑子便是不受控制的阵阵抽痛,仿佛有人用斧子把他整个人活生生劈开一般。
晏昭廷面
上按下心里头的疑虑,背地里已经把这事儿规整了一番,又吩咐了丰登按照那些线索去查探一番。
就这般,凤灼华昏昏沉沉了近乎半个月后,她身子骨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虽然病的时日不算极久,但是这么转眼一拖便到了夏末秋出的时候。
她病儿刚好,身子骨自然不如平日里厉害,偏偏的秋老虎却是一日热过一日,竟然是夏日里还热上许多。
屋子里头,晏昭廷顾虑着她的身子骨自然是不肯她在里间放冰,更是把下头忠于她的丫鬟婆子通通都敲打的一遍。
凤灼华无奈,也只得趁着晏昭廷不在府中的时候,偷偷的拿了瓜果放到井水里头冰镇上几个时辰,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上几口。
毕竟府里的冰都是有个定量的,取多少用多少,随便一查便能查出来的。
这一日,凤灼华又偷偷让春山与如笑打掩护,吃了小板块西瓜后,正规规矩矩的在屋里头等晏昭廷回来的。
然而奇怪的是,按理来说一到点儿便准时回府的晏昭廷这日,竟然是到了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才悄悄从外头的窗子里翻了进来。
凤灼华这几日虽然身子骨弱,但是晏昭廷未曾回来她夜里头睡得不踏实,外头有了一点动静,她转眼便醒了过来。
听得屏风那头传来的声音,凤灼华眼眸一紧,伸手便把大迎枕子里头塞着的一把锋利匕首悄悄取了出来,握在了手里头。
听得声音,她正要摸过去的时候,却是闻得一阵熟悉的冷香,继而又带着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
当即,凤灼华心头一紧,屏风那处的暗影却是脚下一个踉跄往她身上倒了下去。
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熟悉感,当即凤灼华惊呼:“昭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