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那跪在地板上的嬷嬷面色又白了一分,她战战兢兢起身就要往外头走去,不想才走了两步,却是突然膝盖骨处一阵钻心的剧痛,噗通一下便往地板上摔了过去。
那婆子还不及哭嚎,她抬手一摸自己的膝盖骨却是发现碎了,恐惧伴着疼痛一瞬间袭上脑门,更是吓得四周的宫婢内侍战战兢兢不敢再有丝毫的小动作。
晏昭廷怀里头的凤灼华不动声色往房梁上看了一眼,她以口型道:“丰登?”
晏昭廷摇了摇口,对着她耳际嘶哑道:“是五谷。”
五谷?
五谷有这般的身手?
前头凤灼华已经发现了五谷的不一般之处,他看着像个白嫩好欺负的小书童清清秀秀,晏昭廷所有机密的消息都是他负责的。
本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头看着他功夫也不错,如今瞧着这暗地里头随手就能废了人膝盖骨的样子,凤灼华心里头一惊,恐怕五谷的功夫还在丰登之上。
晏昭廷瞧着凤灼华眼里头的思量,他当即笑了笑:“人不可貌相。”
果然!
凤灼华心下大定,五谷倒是个深藏不露的,她前头还想把春山撮合给五谷,日后求一个安定,不过如今想来,春山那性子恐怕是不适合五谷了。
等把殿中的窗子通通打开后,安定侯府老夫人走在最前头,晏昭廷抱着凤灼华跟在她后头,然后是战战兢兢跟着一路的丫鬟婆子。
等终于进了皇后的寝殿红,凤灼华闻着寝殿里头的浓厚的药味儿,当即凤灼华鼻尖一酸,便在晏昭廷的怀里头挣扎着要下楼去:“母后……”
晏昭廷无奈,自然也拧不过凤灼华,只得掀了毯子,把怀里的人给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
凤灼华脚下一落地就急忙忙要往皇后床榻前去,不想脚下一软,她未曾动作就差点向前栽倒下去。
晏昭廷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把人给扶稳了,扶着凤灼华小心翼翼的走到皇后娘娘榻前。
“母后……”凤灼华又叫了一声。
这会子床榻上的人才微微有了反应:“灼儿……灼儿终于来了。”
皇后虚弱抬手掀了层层叠叠帐幔:“灼儿,母后觉得肚子里这孩子是保不住的,但是宫里头的太医都与皇上说孩子安康,只是我年纪大了,所以有些虚弱而已,可是我作为母亲我怎么会不知肚子里孩子的情况的。”
凤灼华心头发紧,当她抬手帮皇后虞氏掀起帐幔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里头更是不可思议的惊恐。
往日在她眼里虽算不上身子骨改外健硕,但是至少也称得上健康面色红润的皇后娘娘,这一刻却是瘦得如脱了形久病在床的病妇。
这才多少日子不见。
不过也就半个月而已,前头见得人还好好的,如今不过十来日不见,若不是凤灼华自小在皇后身边长大的,恐怕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眼前的女人就是她极为漂亮的母后。
当即凤灼华膝下一软,整个人便软软的失力靠在晏昭廷怀里头,失声道:“母后怎么会这般,难道宫里头的太医都未曾与父皇说吗?”
皇后似乎睡得极久,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听得凤灼华的话道:“你父皇有来瞧过我的,可是这些日子每次你父皇来的时候,我都昏昏沉沉在睡梦中,本宫也不知你父皇来了几日,瞧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