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腦海里蹦出兩個字，「完了」。
他們完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
為了跟養子要錢，把自己賠進了警察局。
「兩位，監獄遊行愉快。」
何茗湫摟著江侫川的腰，直接來了個公主抱，離開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傳來兩人崩潰的絕望聲。
「小何總，你不能這麼殘忍，我們都一把年紀了，怎麼能去坐牢呢？」
「小何總，你快回來啊，我們沒有偷竊，你快為我們證明證明……」
「小何總！！！」
「……」
下意識摟著何茗湫脖子的江侫川，聽到了何關強和張茉莉的話。
「老公，他們真的偷竊了嗎？」
「偷了很多次。」
「不過，他們經常失手。」
「他們過於虛榮，開銷大，花掉了川川給的錢，就開始起了別的想法，走偷竊的路子，於是，有一就有二……」
何茗湫頓了頓，「川川對他們，心軟了？」
「沒有。」
若是曾經的江侫川，或許會心軟，但在經歷了數不清的失望後，他累了。
江侫川蹭了蹭何茗湫的脖子，「只是感慨了一下。」
「在我的印象里，他們從來不會管我，也更不會注重我的教育。」
「可我從小就渴望他們的眼裡有我的存在，並且成為他們的驕傲。」
「後來我發現，無論我考多少個第一，被表揚過多少次，被獎勵過多少榮譽的獎章，都不能讓他們正眼看我，我才開始慢慢的懂，並不是你希望了，就一定會實現。」
「我的滿腔熱情換來的是一間空蕩的屋子，他們在外面喝酒吃大餐，而我在家裡吃著撿到的一塊錢買的饅頭。」
「他們不會給我錢，連我上學的錢都是國家的補貼，我從初中就開始打工，賺自己的生活費，幫家裡洗衣做飯。」
「每天很累，還要趕作業，經常胃痛、頭痛。」
「這些，我都忍下來了。」
江侫川悵然的低語，「他們有一天，發現了我身上的錢，問我哪來的，我跟他們說是我自己打工掙的錢……從那天起，他們就變了，開始跟我要打工的錢，我不給就打罵我。」
「也是從那天起，我真正的對他們失望了。」
「但他們畢竟是我的養父母，所以我不得不遷就他們。」
「乖，都過去了。」何茗湫拭去江侫川眼尾掛著的淚珠，「不要為那些壞人哭，要哭，就為我哭，為我動.情的哭。」
本來江侫川很感動的，聽到葷話頓時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哭錘子。」
「回家，教我打遊戲。」
江侫川兇巴巴的吼道。
「遵命遵命。」何茗湫笑著連連允諾。
「川川想在哪裡教？床上，還是浴室，還是陽台……」
江侫川：「……」
突然好想打死大神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