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祇言心驚肉跳。
一夜沒睡的疲憊感都被嚇走了。
他一腳踢在門上,用力的踹,木門很快被他踢爛。
季祇言破門而入,率先聽到的,是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
房間不大,季祇言左手邊就是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就是自左側發出。
季祇言緊張的神情滯住。
耳根子迅速竄紅。
原來,小畫家在洗澡。
難怪沒有聽見他的敲門聲,原來是水聲太大,掩蓋住了。
知道小畫家沒事後,季祇言亂糟糟的心情平復了些許。
他倚著關緊的浴室房門,靜靜的等小畫家洗完。
沒五分鐘,水聲就停了。
季祇言聽到了小畫家濕漉漉的脫鞋踩在地板的聲音。
季祇言臉頰升溫。
想到小畫家此時正在擦著身體的水珠,一顆心躁動難安。
身後的門突然被拉開,季祇言一個踉蹌,摔在一個水汽騰騰的懷抱里。
躁動的心猛然一窒。
季祇言狹長的丹鳳眼,與一雙冷漠的黑眸對上。
黑眸的主人冷冷的挑眉,「現在流行入室碰瓷了?」
季祇言在小畫家熟悉的漂亮臉蛋上,看到的,全是陌生與戒備。
他們才四天沒見,已經生疏到陌生人的角度了?
季祇言很難形容他的痛心。
即便,他們僅僅認識了一天。
「抱歉,你沒開門,我以為你出事了,就強行破門進來了。」
季祇言眉眼窘迫。
他穩好了身子,一臉歉意。
少年嗤笑一聲,上下打量季祇言,「我認識你嗎?」
「我在這酒店住了幾天,安安穩穩的,你一來就踹我的門,幾個意思?」
季祇言:「……」
這事確實是他有錯。
擅自踹門進人家房間,關鍵是人家還在洗澡。
天王老子來了,他都是有罪的。
季祇言掏出一張支票,「我補償你,一千萬夠嗎?」
少年冰冷的表情轉為驚愕,「補償我,一千萬?」
他再次打量季祇言,「你看上去,不像有錢的樣子。」
季祇言將支票雙手遞上,「支票是不是真的,你去銀行一看便知。」
少年猶豫了會,接過,他說,「還以為你是碰瓷,原來不是啊。」
「不過,你好像跟我很熟的樣子,你認識我?」
季祇言指甲掐著手心肉,眸色黯淡,「小畫家你,不記得我了?」
四天,才四天……
少年反反覆覆的觀察季祇言的臉,「我記憶力一向很好,你這麼好看,我更不可能忘,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