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冰雹了,你去哪?」
何茗湫瞥了眼客廳的窗,窗上的玻璃水氣朦朧,冰雹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響。
這麼惡劣的天氣,天命男主不好好的休息,打算往外跑?
「我,我不知道。」紀銘抬頭,眼眶還是紅的,因為得不到修剪的發,長長的,遮住了他半個額頭,使他看上去格外的頹廢。
尤其是,他還弓著腰。
導致這份頹廢感更足了。
「……去睡覺。」何茗湫冷淡的說。
「好。」紀銘乖乖聽話。
「跟我睡吧。」何茗湫把臥室門推開些,「我剛想起來客房沒有床墊和被子。」
紀銘:「……啊?」
「過來。」何茗湫爬上床,聲音不大不小,客廳里傻站著的紀銘剛好能聽見。
「哦,好,好的。」紀銘同手同腳進了屋。
屋內的暖氣比客廳還要暖和。
紀銘一進來就感受到熱流,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好像是青年身上的味道。
紀銘:「我們睡一張床?」
何茗湫眉頭皺了皺,顯然紀銘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總共臥室就一張床,他們不睡一張床睡哪?
「你睡外面。」何茗湫挪到牆邊,讓了塊很大的地方給紀銘。
紀銘沒說話了,他乖乖的躺在青年身邊。
「你身上的火鍋味有點重。」
何茗湫在紀銘耳邊說道。
紀銘猛地坐起身,「那我再去洗個澡,把味道洗洗。」
「不用。」何茗湫環住紀銘的腰,「等你洗完澡,天都亮了。」
「我困了,晚安。」
紀銘呼吸一窒,這人的手,怎麼可以這麼自覺的摟住他的腰。
這麼習慣的樣子,難道這人以前還這樣抱過別人?
紀銘心裡莫名的酸澀。
他壓著不舒服的感覺,小聲的回了句晚安。
紀銘重新躺下,盯著臥室天花板發呆。
他流浪了大半年,睡的都是冷硬的地板,冷不丁的躺在這麼柔軟的床上,倒是不習慣了。
屋內的空調嗡嗡的輕響,外面時不時的有冰雹撞擊著窗的玻璃,紀銘的腦子裡在想另一件事——
這人用的什麼沐浴露,怎麼能這麼香?
香得撓心,想讓人把這香味吃進肚子裡。
紀銘聞得上頭,漸漸的困意席捲,就這麼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青年還在睡著。
他的半張身體都壓在他的胸膛上,睡姿極其的不雅觀。
紀銘一歪頭,就能看見青年高清放大的臉,白皙細膩,漂亮清冷,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好美。
他見過很多美人,始終沒有人與青年能相提並論。
青年的氣質太清冷乾淨了,就像一塵不染的水晶雕刻的雪蓮。
與世無爭,不染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