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小心地撕开吸管的包装纸,找着了果汁盒的锡纸封口,戳进吸管,首先递给旁边替自己擦汗的老父亲。
“爸爸。”她照顾爸爸照顾得蛮好,“你喝吧。”
“攀岩好玩吗?” 托尼问。
黛茜欢呼起来:“好玩!”
她说完低下头去,把果汁吸了饱饱的一口,粉扑扑的脸蛋鼓起来两个圆。
“像我说的,你三岁已经能做成许多事情了。”托尼道。
“没错。”团子赞同爸爸的话,“爸爸,我已经好大!”
“既然这样。”老父亲沉吟一声,放下手里的果汁盒,同时放慢了语速,“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是什么,爸爸?”黛茜好奇地抬头来看她的家长。
“我明天要出发去西雅图一趟,明天不下雪。”托尼道,“在那里停留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回纽约。你跟温蒂留在家里。”
团子起初还不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听见这话,急急忙忙问:“爸爸不带我吗?”
“我是去工作。”托尼道。看他的表情,是不打算把孩子带上了,“不工作就没有饭吃。”
人间真实。
“我把我的饭分给你一半好吗?”黛茜问,“我也去工作。”
“你还要再等十几年。”托尼道。
家里这小的时不时要生出提前长大的意愿,好笑得让人捂心肝。
“你说你已经长大,那么我不在家的时候,想必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托尼淡淡道。
黛茜低下头去认真地思考。
她已经停了喝果汁,扑在爸爸的怀里,小手抓着托尼的衣角,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爸爸,你就是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慢慢地道。
“不远。”托尼道,“你又不是没去过西雅图。”
“我会想你的。”黛茜道。说着说着,嘴巴扁起来,把吸管的包装纸拨弄拨弄,难过地道,“爸爸,我要冷静一下好吗?”
老父亲嗤一下笑出声。
他在笑,做小孩的可是很严肃,说要冷静,结果在回家的车上,果然耷拉着一张小婆婆的脸,安安静静在思考人生。
惹得驾驶座上的哈皮开车前不断往后看:“你怎么招惹她了?”
这一思考,就是一整个下午。
黛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默默在那儿骑小木马,把背影骑出心事重重的既视感来。
直到晚上睡觉之前,托尼讲完故事,预备给女儿盖好被子回去睡觉,手一碰被,瞧见那原本合好的眼皮飞快掀了开来,澄澈的眸光滴溜溜转着,分明一点睡意也没有。
“爸爸。”
绵软的面团翻个身,将脸对着他,慢慢吐出一句话来。
“嗯?”
老父亲以低低的鼻音作答,莫名地有些好听。
“爸爸,我可以照顾我自己。”团子半张脸都埋在被窝里,明亮的大眼瞧着爸爸,还是不舍,但仍旧小声地道,“你不要担心我好吗?”
“我知道。”托尼道。
这正是他要的回答,知女莫若父,即便黛茜那样纠结,也能猜到这小的最终是会同意的。
然而真得了这么个回答,瞧着那不舍还要坚强的小脸,做爸爸的心里忽然像是被只手揉了一把。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托尼道。他竖起右手的小拇指,“同意吗?”
“同意。”黛茜道。
被窝里伸出来一只小手,跟他坚定地拉了拉勾。
第二天上午,托尼就坐着私人飞机从纽约出发,飞往了西雅图。
黛茜站在门口瞧着哈皮把爸爸载走,小手晃了又晃。
短暂的分离,滋味儿其实比想象中要好受一点。
黛茜一个人在家里逛来逛去,家里有温蒂,有笨笨,有贾维斯,还有许多的小黄人,一样那么热闹。
小雏菊宝宝画了画,看了新闻,跑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了布丁吃,为赔偿这天晚上的不能陪伴,托尼特别准许她能吃两个大的。
好像跟平时的生活也没什么两样。
鲍勃担心黛茜对托尼过分想念,瞧着宝宝的背影,加戏地解读出许多的忧愁来。
他一定要消除黛茜的忧愁,沉思良久,计上心头,一拍手跑去底下,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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