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鼠自己就飛竄出去,迅速找到門邊的水泥縫,強行擠了出去。
世界總算是歸於平靜。
「呼……」簡昭陽如釋重負。
余林深看過去。
「咳咳,嗯。」簡昭陽佯裝無事清嗓子。
余林深覺得好笑,但還是沒揭穿,給「孩子」留了點顏面。
讓他留下來陪我,似乎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余林深心想。
否則,繼續獨自留在這陰森的地方,自己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心情愉悅。
當下,威脅已經清除,二人只需等待穆潔發現異常,前來救援。
等待期間,兩人決定找點事情做。
還是簡昭陽先記起,今日的競賽,余林深本不打算選書法,一開始是準備選畫畫的。
簡昭陽便說,自己想看余林深畫畫。
這點自己都遺忘的細節,卻被愛人注意到,還記在心裡。
余林深算是體會到,被這人珍視時的體驗,與過去相比,是何等的天壤之別。
倉庫里的舊桌椅能翻出學生遺留的鉛筆和作業紙,二人撿了這些「垃圾」,回到門邊的通風口之下。
恰好余林深壘的東西還能派上用場,二人背靠跳馬坐在墊子上,就著月光作起畫來。
身著校服的二人被關在倉庫里,場面莫名像極了某些校園劇的橋段。
只不過,在那些橋段里,主人公二人通常會被氛圍沖昏頭腦。
因吊橋效應,彼此都錯將對環境的心驚,誤會成因對方心動。
然後,還會再發生什麼?
後續劇情,就依據題材尺度而異了。
此時此刻,被關在倉庫的二人,暫時沒有這些曖昧的徵兆。
因為余林深專注作畫時的表情,正直得像是在寫一首讚美人間大愛的頌歌。
簡昭陽不太會繪畫,所以他只在紙上草草勾了兩筆,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身邊人這裡。
一直以來,余林深的氣質,有種異於凡人的清冷。
在簡昭陽的視角里,愛人在自己面前,若說還會假裝弱勢,收斂一些涼意……
那麼在外人面前獨處時,才會展現真實的冷漠。
是的,「在外人面前『獨處』」。
簡昭陽會用這般矛盾的描述,來形容他的愛人。
簡昭陽記得,婚內一年,大小宴會,免不了有需要這位總裁伴侶出席的場合。
那些場合里,若是挽著手臂走在自己身邊,余林深會頷首莞爾,與賓客乖順致意,一派內助之賢的溫雅態度。
可一旦自己被臨時叫走,再次回到愛人身邊時,就會看到這樣的畫面——
華服禮裙的人潮熙攘,唯獨余林深遺世獨立,站在角落,手搭在臂上的披肩,姿勢卻像是在環臂擁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