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萬主管依舊自顧自的說著,「這件事可把我們老爺子高興壞了,他說對你重重有賞,你看你想要什麼?多少錢都可以,或者你想來宇曙上班嗎?正好小楚總現在剛回來,身邊沒什麼用得順手的下屬。」
過了好幾秒,才傳來溫以煊沙啞的聲音,「我可以去楚總那邊工作嗎?」
作為在職場裡混了這麼久的人精,再加上昨天楚煜修回來時的表情,萬主管大概也能猜出個三三兩兩。
溫以煊一定是在執行監視任務時,兩人墜入了愛河,但現在看來他們似乎沒有談開,所以吵了架。
如若是在三年前,楚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把所有可能都在萌芽時扼殺,但經歷了腺體受傷那件事,現在老爺子只希望楚煜修能安安穩穩回來繼承家業就好,至於喜歡的人是誰都無所謂。
當然,萬萬不能再是陸恆那個白眼狼。
於是聽到溫以煊的請求後萬主管哎喲了一聲,他甚至還巴不得這樣,直覺告訴他,雖然現在二人吵架了,但看似普通平凡的溫以煊實際上卻是楚煜修的穩定劑,能讓這個在外漂泊了三年的浪子說回公司就回公司。
「當然可以了小溫,我記得你的簡歷,以你的工作經驗能勝任小楚總身邊幾乎所有職位的工作,你想做什麼?」萬主管此刻像個熱情的推銷員。
溫以煊輕輕笑了笑:「都可以。」
只要每天能偷偷在遠處看他一眼就好。
「你現在還在月湖鎮嗎?沒什麼事的話我們這邊希望你儘快入職。」萬主管開始催促。
其實溫以煊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他至少也要休息一周才能勉強緩過來。
小時候的溫以煊是個藥罐子,生病對他來說幾乎是家常便飯。但是,喝很苦的藥他會笑著跟別人說藥一點也不苦,輸液也會跟護士姐姐說一點也不疼,別人問他感冒有沒有事,他也總是會笑著說我沒事。
於是這麼說久了,所有人都以為溫以煊是個不怕苦不怕疼的很堅強的小孩。
所以現在,即使下一秒就快要暈倒的溫以煊,還是笑著說:「我沒事,明天就可以入職。」
溫以煊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明明對方看見自己一定會厭惡,他卻好像無法再多忍受一秒見不到對方。
兩人重新加回微信,萬主管立刻給他安排了單人間員工宿舍。
不得不說宇曙集團就是財大氣粗,就連員工宿舍也是在白港市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不過這樣也好,省了溫以煊一大筆的房租費。
溫以煊依舊把大部分行李都留在了月湖鎮的這個出租小屋,父親的家不是他的家,白港市更沒有他的家,而這裡,會是他最後的港灣。
上車之前,溫以煊轉頭看了看這個簡單純樸的小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