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臨海對虞山的埋怨,在孫娉婷和虞景岸回家後達到了新高峰。
石家和虞家是多年鄰居,石臨海跟虞景岸也是一起長大的,發生了這種事,石臨海以為虞景岸會不好意思,會懊惱沒教育好虞山,才鬧出同性戀的笑話,從而把虞山帶回家,制止這段不正常的關係。
可石臨海哪裡知道,虞景岸回來後別說制止這段關係了,他都沒出門去找虞山,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石臨海心中有氣,好幾次想要衝到虞家質問他。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先沉不住的人容易沒理,石臨海不想在對峙中處於劣勢,便忍著沒去虞家,想等虞景岸採取行動他在伺機而動。
然而虞景岸卻像忘掉了虞山似的,石臨海從夏末等到初冬,都沒等到他有行動,反倒等到了石湖跟著虞山回家。
石臨海憋了一個秋天的怒火,在這一刻燃燒到了巔峰,他再也忍不住,不想去顧慮別的原因,怒氣沖沖地闖進虞家,大罵虞景岸教育失敗,生出來的兒子不學好,強迫石湖搞同性戀。
下了一整夜雪,院子裡的雪積得很深,虞景岸正在跟虞長松鏟雪,石臨海去的突然,虞景岸被罵得一懵,暫時沒反應過來。
孫娉婷準備去廚房幫蘭知曉擇菜,一出堂屋就聽到石臨海這麼說,她臉色迅速變冷,「臨海,說話請三思。」
「我說錯了嗎?」石臨海已經被怒火衝掉了理智,忘了鄰里情誼,滿腦子都是石湖是被虞山帶壞的,看到他父母,自然語氣好不到哪裡去。
「石湖心思單純,與人相處根本想不了那麼多,虞山就不一樣了,他自小話少心思多,若不是受他影響,石湖怎麼......」
沒有父母能夠接受自己的孩子被侮辱,何況石臨海話說得太難聽了,孫娉婷臉直接黑了,虞景岸也不掃雪了,沉著臉看石臨海,張嘴要制止石臨海。
但他慢了一步。
「我早跟你說了,是我先動的心,是我追的他,是我非要和他在一起,你不要顛倒黑白。」石湖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面無表情地走到石臨海面前。
石臨海本就在氣頭上,石湖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氣得揚起手,想要打石湖。然而石湖早就不是以前的小孩兒了,石臨海動手他也不用怕。
石湖一把攥住石臨海的手,眼神死死地釘在石臨海身上,「以為動手我就會聽你話?別白日做夢了。」
「從你小時候不在家,從你和我媽離婚,你就該想到有今天的。」石湖用力甩開石臨海的手,說的話越發直接,猶如一記記耳光扇在石臨海臉上,叫他顏面無存,「我已經成年了,你也再婚了,還有了兒子,沒必要再盯著我,我不可能聽你話的。」
聽了這些,石臨海惱羞成怒,「石湖,我是你爸!」
「你不配做我爸。」石湖呼吸加重,額頭青筋暴起,他瞪著石臨海道,「你說什麼都可以,唯獨沒資格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