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你們都看我幹嘛?」顏晴子驚慌不已。
「不可能的,我們那天……我們那天在她宿舍里啊!」張曉彬拉著顏晴子說。
「張曉彬,你把手撒開。」貝雯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好像帶著回聲。張曉彬嚇了一跳,訕訕縮了手。貝雯轉臉看著顏晴子,眉梢眼角好像一把纖細的利刃,要一刀割開她的喉嚨。
「姑娘,」她語氣很輕很輕,卻陰冷異常,「如果兇手是你,我一定要你的命。」顏晴子在廠子裡也是個厲害角色,可和貝雯的眼神一觸,心裡一陣陣寒氣往外冒。
「行了!反了天了!你們是不是都別忘了,這裡是哪兒了。還要這個的命,要那個的命。」崔局厲聲說,「小莊,看看你這搞得什麼事兒!」ᴊsɢ
莊昀的目光掃過貝雯和顏晴子:「好了,兇手既然是個女人,那陳飛和王峰的嫌疑就完全被排除了。他們身上的七個疑點也就不復存在。再加上靠腰細枕這一條,我們一口氣解開了八個疑點,還剩下五個。
「這剩下的五個疑點可不好解,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是兇器。
「兇手為什麼舍刀而用繩子?又為什麼留下一條繩子,卻帶走了另一條繩子?如果兇手本身就是女人,更應該用刀才對,可究竟為什麼兇手不用呢?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王峰告訴我的。」莊昀說。王峰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並沒有追問。莊昀猜想那兩個故事,興許是王峰故意講給她聽的。
「我們一直有一個誤區,就是兇手行兇的對象。」莊昀說,「一開始,廖隊長他們認為兇手是闖空門的賊,他幾乎是無差別殺人。後來,我們發現兇手是熟人,那就兩種可能——為錢、為仇。案件本身不涉及財務遺產的糾紛,於是我們就認為兇手是與李亞茹有仇,所以全部調查都是從這個方向入手的。
「可直到我聽了王峰所講的故事,我忽然想到,這件案子裡其實還有一個方向。這個角度太過刁鑽,以至於在別的所有案件中,它都不能成立。偏偏是這個案子,偏偏死者是李亞茹,讓它成為了一種可能。而我們一直忽略了它的存在。」莊昀又一次看向眾人,連崔局也是一頭霧水,每個人都眼睛都緊緊盯著莊昀。
莊昀頓了頓,說:「死者是個孕婦,就在她的身體當中,還存在著一種無可替代的東西——孩子。兇手從頭到尾都不想殺死李亞茹,目標也根本就不是她,而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轟隆,天空中一聲炸雷,驚得眾人完全說不出話來。
為了搶別人肚裡的孩子,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荒謬,更弔詭的殺人理由了。
過了許久,陳飛第一個說:「這怎麼可能嘛?」
大家也跟著議論起來。
「要……要別人的孩子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