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服下,肩頭鮮血暫時止住,但傷口痛楚卻不會就此消弭。
鄭騁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神情有些扭曲:「把他給我押過來!」
聽到這句話,一旁幾名學宮弟子終於如夢初醒,上前擒住陳雲起,但望向他的眼神顯然帶著幾分心有餘悸。
他們著實沒想到,一直對各種欺辱逆來順受的陳雲起,會突然爆發。
他怎麼敢?!
千秋學宮這些弟子不會知道,陳雲起在還未入引氣之時,便曾揮刀向五境大能。
他們不該辱及陳雲起的父母,也不該以為,他真的是可以任他們踐踏的草芥。
將人押到鄭騁面前,陳雲起冷靜地看向他,神情木訥一如尋常,但那雙眼就像是望不見底的深潭。
鄭騁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意識到這番情緒,他更覺惱怒,不過是個引氣中期的廢物罷了!
有人在陳雲起膝彎踹了一腳,他卻不曾呼痛,腳下踉蹌,還是勉強穩住了身形。
鄭騁冷笑一聲:「倒是有些骨氣。」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
他說著,重重踩向陳雲起小腿。
隨著一聲脆響,陳雲起的身體不穩地偏倒,左腿扭曲翻折,他半跪在地上,臉上痛苦之色一閃而過,卻還是咬緊牙關,不曾呼痛。
鄭騁卻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意思,又是一腳,踩斷了他的右腿。
陳雲起額上因為劇痛流下大量冷汗,隨著押住他的學宮弟子放開手,他的身體倒了下來,臉色慘白。
鄭騁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手中靈力運轉,落在地上的長刀便到了他手中。
見到這一幕,幾名平日跟隨在他左右的學宮弟子不免生出退卻之意:「鄭師兄,他畢竟是大夏龍雀之主,可是君上親口命他來千秋學宮進學的……」
平日欺辱打壓也就罷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為一個沒有家世的庶民出頭,但陳雲起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傳到君上耳中,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鄭騁當然也清楚這一點,即便是他出身的鄭氏,也沒有膽子承擔來自君王的怒火。
他握著刀,嘴角揚起冷笑:「我知道。」
他當然會留他一命。
「你說,修士要是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需要多少時日才能恢復?」鄭騁看向陳雲起,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有學宮醫士在,這樣的傷勢雖然麻煩了些,但並非不能治好,不過當中所要經受的痛苦不言而喻。
陳雲起沒有說話,即便雙腿斷折,面對鄭騁時,眼中也不見有什麼懼色。
正是他這樣的眼神,讓鄭騁越發覺得惱怒。
刀刃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亮光,他揮刀挑向陳雲起手腕,陳雲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他雙腿已斷,身體在鄭騁靈力桎梏下根本動彈不得。
鄭騁嘴邊揚起殘酷笑意,刀尖高高揚起,卻在向下之際突然遭遇了巨大阻力。長刀懸在空中,無論他如何用力,刀刃也無法挪動分毫。
鄭騁臉上惡意的神情微凝,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