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噙著淡淡笑意:「並無功績。」
既無功績,一個身無修為的凡人,如何能得封上虞上卿?
「是樂陽君親自向君上為他求來上卿之位。」
上虞樂陽君,八境無相中期,為上虞鎮國柱石。
聞言,桓少白沉默下來。若是樂陽君之意,區區上卿也不算什麼。
就算他大字不識一個,什麼功績也沒有,只要樂陽君一句話,便能成為地位尊崇的上虞上卿。
桓少白不免覺得有些可笑,但他什麼也沒有說,便是他出身桓氏,也沒有資格置喙樂陽君行事。
只是眼前凡人是何來歷,如何能得樂陽君另眼相看。
李幸沒有什麼來歷,在被封為上卿前,不過尋常黔首,因受權貴欺壓失了土地,險些凍餒而死。
但因樂陽君一句話,他便一步登天,成了上虞上卿。即便是世族,因其為樂陽君舉薦,也要以禮相待。
只是得了一個上卿身份,李幸從為權貴欺壓的庶民,搖身一變,也同從前欺壓他的權貴一般,剝削曾經與他同樣身份的黔首百姓,實在有些諷刺,也不怪世族瞧不上他。
陳肆豎著耳朵聽蕭御為桓少白解釋,自己前去不思歸這幾月,淮都城中竟然還有這樣變故。
見蕭御發覺自己偷聽,陳肆若無其事地別開目光,假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姬瑤卻是不在意李幸是誰,她的目光看向侍立在李幸身後的中年門客,他生得瘦削矮小,一張臉普通到扔進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出來,正是五境化神中期的修為。
李幸身無修為,只是羸弱凡人,便向樂陽君求來門客為自己護持。
雖然並不待見這個黔首出身,身無寸功的上卿,但此時在場世族子弟還是依禮抬手向他一揖。
李幸像是沒看出眾人的勉強,一落座,便高聲道:「方才我聽有人在撫琴,甚是悅耳,本上卿要賞她!」
這話出口,不遠處的常茹聞言非但不覺得榮幸,反而湧上勃然怒氣,他以為自己是低賤樂伎麼?!
越氏婢女連忙上前,提醒李幸撫琴的乃是常氏之女,他仍不覺自己說錯了什麼,口中還道:「便請她再撫一曲吧。」
他這是有意羞辱世族麼?!
在眾多世族子弟看來,李幸此言不僅是羞辱了常茹,更是打了所有世族的臉。
深覺被冒犯的眾人冷下臉來,宴席間的氣氛也瞬間沉了下來。
李幸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只是在席間少年人冷然注視下覺得有些不自在,便是再蠢,他也知道自己此時最好不要再貿然開口。
但常茹看著李幸,卻忽然有了別的主意,她臉上勾起笑,站起身來向他一禮:「上卿容稟,方才琴弦崩斷,我又傷了手,難再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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