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瞧不起宿子歇,但認識這麼多日,宿子歇無論在修為還是心境上的造詣都是平平。
宿子歇癱著一張臉,指了指一旁在劃著名小舟賣花的少女:「這花十兩金一枝。」
正蠢蠢欲動的陳肆立刻冷靜了下來,貧窮使人清醒。
看著周遭毫不在意價錢,豪擲千金的世族子弟,陳雲起瞳孔巨震,下意識握緊了手中大夏龍雀。
沒見過世面的鄉野少年,實在不懂這十兩金一枝花是怎麼賣出來的。
與陳肆交好的少年男女也不乏為魅術所惑,爭先恐後地向劃近的小船少女求購鮮花,又毫不吝惜地扔上飛紅台,
林燕燕倚著船舷,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算了算:「不說入陣玉牌,只賣這些花,便足以讓淮河二十四樂坊賺得盆滿缽滿了。」
這些河面上划船賣花的少女,自然都是樂坊特意安排的,這錢怎麼能讓旁人賺了去。
漫天花雨中,紅衣女子再度開口,不過這次她沒有再用魅術,讓許多人的大腦得以清醒過來。
她口中所言,正是今日樂魁比試的規則,姬瑤卻聽得無趣,她對這樂魁怎麼選,誰中選,並無太大興趣。
「既是比試,便一同動手,最後還能站起來的,算勝便是。」她開口道,不理解人族的比試為何要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蹲在她肩上的謝寒衣小心提醒道:「這是選樂魁……」
不是比武。
姬瑤似乎真有幾分疑惑:「有何不同?」
九霄之上,對樂理法則了解愈深,實力也就愈強。
謝寒衣無言以對。
好在這時,飛紅台上已有樂師上前,此番二十四樂坊各推一名坊中最出色的樂師參加比試,若不限人數,最後不知要花上多長時間。
數名素衣女婢開路,銀白流光迴旋於飛紅台上,排場很是氣派。抱琴而來的青年姿容風雅,在他出現之時,又有無數花枝被爭搶著拋上樓台。
雖然還未鼓琴,但憑這張臉,便引來無數叫好。
姬瑤原本有了些興趣,不過琴聲響起之際,這點興趣迅速變作了漠然。
陳肆不通樂理,聽不出什麼好壞,還湊到她身邊低聲道:「阿稚,這可是最受淮都貴女追捧的琴師,聽說不知多少人一擲千金只為見他一面,你若是有興趣,一會兒我便為你拍下他一支琴曲?」
這便是紅衣女子方才所說的規則之一,此番樂魁之比,除了各方大家的點評,今日花了重金前來觀賞樂魁大比的客人同樣也有資格評判。
在每名樂師奏曲後,今日前來的客人都有資格出價拍下他的下一支曲,令其為自己獨奏。
當然,下一曲拍出的價格越高,自然對參選樂師越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