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淡淡看了一眼:「再動手動腳,有事的就是你。」
還是熟悉的口氣,還是熟悉的阿稚,聽到這句話,陳肆終於放下心來,看來阿稚是真的沒事了。
他看著姬瑤,回憶起當日情形,眼中冒出了淚花:「阿稚——」
他真是太沒用了,阿稚那日被人圍殺,他不但沒幫上忙,還成了拖累。
「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修行,再也不偷懶了……」陳肆說著,眼淚噴了出來,姬瑤果斷抽回手,沒給他拿自己衣袖擦淚的機會。
還是一旁抱著刀的陳雲起好心借了陳肆一塊帕子,他抹了把臉,重重吸了吸鼻子。
陳雲起看著他動作,沒忘了提醒:「記得洗了還我。」
看來就算成了千秋學宮弟子,他還是不忘初心。
陳肆瓮聲瓮氣道:「我難道還會貪你一條帕子不成?明日我送你十條!」
雖然初見不算愉快,但兩人現在相處得也還算不錯。
一貫活躍的葉望秋這次倒沒有多說,只對姬瑤道:「陳姑娘,你醒了就好。」
他糾結地看了一眼睡在床榻枕邊的肥啾,有心想問問,又將話咽了回去。
陳姑娘到底知不知道這具機關化身中有他師兄一縷神識啊?
所以他們這算不算互相玷污了對方的清白?
不得不說,葉望秋的思路實在很清奇。
宿子歇攏著袖子站在角落,這月余間經歷的事,倒是比他來千秋學宮這麼久加起來還要跌宕起伏。
無意間對上姬瑤目光,他默默地移開眼,不知為何,他總能在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姑娘面前感到一股難言的壓迫感。
就在幾人說話時,姍姍來遲的姚靜深與吳長老一道走入室中,待吳長老為姬瑤把過脈,確定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暗傷,姚靜深才終於放下心來。
封應許沒有來,他此時並不在欽天,而是在上虞王宮。
這幾日間,他數次面見國君,為的正是向趙氏施壓,而這樣局面,也是聞人驍樂見的。
「阿稚,有人想見你。」在吳長老為姬瑤診過脈後,姚靜深這才開口說起此事。
在姬瑤醒來後第一時間上門拜訪的對象,讓他頗有些意外。
姬瑤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姚靜深溫聲再道:「是桓氏郎君。」
桓氏,桓少白。
「他來干什麼?!」陳肆頂著泛紅的眼眶,變了臉色,他可沒忘了越氏春宴上姬瑤一句話,將桓少白得罪得可不輕。
不過對於他這個問題,姚靜深也不知。
桓少白並未告知他來意,只堅持要見姬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