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少白淡淡掃了壯漢一眼,未曾在意。
婦人抱著一對兒女艱難登船,他指尖微動,婦人只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托起,順利落在飛舟上。
她抬頭對上桓少白的目光,並不知是他幫了自己,侷促地躬下身,抱著一雙兒女向一旁退去。
桓少白收回目光,對一旁葉望秋道:「謝兄可有消息了?」
自從前日謝寒衣離開後,至今已有兩日,仍不見他回返。
葉望秋聞言只是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收到任何來自謝寒衣的傳訊。
「以謝兄修為,這東境之中,想來是沒有誰能傷到他的,至於阿稚,那就更沒有人能招惹得起。」宿子歇仍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大約是因為接連幾日都沒能好好休息,他眼下隱隱有些青黑。
他這話說得的確有道理,若是姬瑤和謝寒衣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以他們的修為,便是去了,大約也幫不上忙,不如專注於眼前之事。
而被幾人掛念的謝寒衣,正抱著姬瑤穿過風雨向玉陽而去。
他為了助姬瑤恢復傷勢,將體內紅蓮淨火分割,融入她血脈之中。如此一來,姬瑤心口傷勢終於有所好轉,但謝寒衣自己卻因分割本命火焰陷入了虛弱。
休息了兩日,靈力恢復些許的謝寒衣帶著姬瑤回返玉陽,不過以他目前情形,在暴動的靈氣中難以動用複雜術法,只能御氣而行。
玄色的斗篷披在姬瑤身上,她睡顏安然,隨著傷勢好轉,蒼白的臉上似乎也多了幾分血色。
沿途所見都是茫茫水澤,城池村落盡數被淹沒在水底,再不見人煙。謝寒衣心中有些沉重,對於身無修為的東境尋常百姓而言,這場大水無疑是滅頂之災。有人及時離去避禍,但還有很多人永遠葬身水底,為水獸分食。
此時江面仍有水獸游曳,不過大約是感受到了謝寒衣身上威壓,並不敢輕易靠近。
靠近玉陽,遠望而去,終於能看到與江水接壤的陸地,謝寒衣微微鬆了口氣。
江水中,一艘漁船正在風雨中顛簸,擠在上面的數十人全靠死死扒住船才沒有被掀翻出去。
他們同江岸還有一段不短距離,但漁船船身已經出現了缺口,不遠處,兩只水獸似乎也盯上了這些羸弱血食。
謝寒衣穿過風雨看見這一幕,神色微肅。
他落在江岸上,此時江岸旁或坐或站了不少灰頭土臉的流民,他們中不少都兩手空空,為了保住性命,他們什麼也沒來得及帶走,而他們最重視的良田和屋宅,恰恰又是帶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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