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相距尚有一丈之餘時,他的槍尖便不得寸進,無形氣浪向四周蔓延開來,姬瑤站在原地,素白裙袂飄揚,眉目冷淡如昔。
她好像什麼也沒有做,傅集的身體便向後倒飛而出,他眼中墨色翻湧,瘋狂運轉體內靈力,想止住去勢。
也是在這時,下方諸多甲衛已經奔襲而來,血色氣息涌動,周圍靈氣似乎也變得凝滯許多。
姬瑤抬起手,地面再度有陣紋閃動,鐵騎來勢不由為之一頓。
她翻過掌心,周圍靈氣被引動,掀起重重風浪,坐在黑豹上衝鋒的甲衛難以控制身形,被盡數掀翻在地。
當兵陣一亂,眾多甲衛上方凝結的血色霧氣也變得稀薄幾分,姬瑤合上手,血霧便在她靈力碾壓下徹底消湮。
傅集半跪在地,還想起身,但隨著姬瑤淡淡一眼看來,他身上像是驟然多了萬鈞壓力。
即便用盡全力與之相抗,傅集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一寸寸低了下去,直至最後被迫趴倒,臉側緊貼在地。
他死死握著自己手中長槍,手背青筋暴起,還試圖掙扎,只是不論如何嘗試,身周壓力都不曾減輕半分,根本動彈不得。
在傅集身後,隨其而來的甲衛已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數隻黑豹夾著尾巴在陣法邊緣徘徊,盡顯不安之態。
傅集抬頭,形容狼狽,而姬瑤站在石階上,裙裳未染纖塵。
對上她的目光,傅集緩緩笑了起來,儘管身上遍布血痕,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這位瑤山君的性情,與傳聞真是相距甚遠。
將她當聖人,真是大錯特錯。
不知想到什麼,傅集臉上笑意隨之擴大,大約是牽動了傷處,他不由咳嗽起來,嘴角隨之溢出幾絲猩紅。
「瑤山君可是打算殺我?」他開口問道,語氣聽起來卻好似不怎麼在意自己的生死。
謝寒衣來到姬瑤身旁,皺眉看著面前重傷的陰鬱青年,不知在想什麼。
姬瑤未曾理會傅集的話,指尖微動,不過寸余的陣法落入他眉心,將他一身靈力盡數封禁。
她看向桓少白:「掛上去。」
她說了,既然來了,便不必走。
桓少白聞言,臉上勾起一抹笑:「阿瑤放心,交給我便是。」
不多時,傅集連帶麾下甲衛便被扒了甲冑,齊齊被掛上了機關宮城外牆,不僅如此,他臉上分明又多了不少青紫傷痕,算是桓少白等人夾帶私貨。
畢竟他對陳雲起也沒客氣,那他們對他自也不必客氣。
相比之下,那數十頭黑豹的待遇倒是好上許多,如今正被好好養在宮城之中。
送上門的騎獸,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