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衣怔了怔,面上不自覺地勾起一點笑意,這算是安慰麼?
他握住了姬瑤的手。
碎雪落在驍武衛銀甲之上,徐徐消融,即便將離見過無數生死,此時也不免覺出難言寒意。
只因長孫靜一句話,許明河等人便自戕於此,未作半分猶疑。
只是一句話,便能令一名武道宗師不做任何辯駁,毅然放棄自己的性命——
這何其可怖。
長孫靜對驍武衛上下的掌控,或許比傳聞中更甚。
但驍武衛今日輸的不過是一場演武罷了!
許明河未曾死在沙場上,他死在了自己手中。
這一刻,自邊疆沙場拼殺而出的將離不免覺得有些可笑,眼前情景,實在有些可笑。
無數道視線投注在長孫靜身上,他神色卻一如尋常。
既然輸了,便該承擔後果。
妙嘉看著他如常神色,心底微微發寒。
她忽然有些明白宿子歇為何會那般畏懼長孫靜。
只是輸了一場演武,他便要麾下大將以死謝罪,如此心性,未免太過狠絕。
這樣的人,不管做朋友,還是做敵人,都很可怕。
「不過一場演武罷了,何至於此。」宿昀開口,面上仍帶著幾許笑意,並未因許明河等人身死現出驚怒之色。
「治軍,理應賞罰分明。」長孫靜淡淡回道,語氣中不見多少起伏。
宿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是在此時,長孫靜逕自起身,未曾向他告退便向外行去,不過在行至姬瑤面前時,他停下了腳步。
「是你補全了滄溟道。」長孫靜右手背在身後,垂眸看著姬瑤,背光中,他過高的眉骨更顯出幾分陰翳。
他的聲音並不算大,但在場多是修士,五識敏銳,即便坐在末席,也足以聽清他究竟說了什麼。
所以滄溟道罡氣化形,原來是這位瑤山君的手筆?!
青雲台上眾人交頭接耳,面上難掩震驚之色,不是說她與蓬萊道子這些時日都在欽天學宮中閉關麼?
何況她所長不是陣法麼?何時又通兵道?
一時間,諸多視線或明或暗向姬瑤投來,其中多帶著濃濃探究意味。
面對長孫靜近乎質問的話,姬瑤淡淡回了一個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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