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中的數名侍婢盡皆露出驚恐神色,但還不等她們開口求饒,幾道赤影現身在別宮中,手起刀落,便有頭顱落地,飛濺的鮮血染紅了地上草葉。
軒轅沁全未在意眼前發生的血腥場景,站起身來,語氣輕快:「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宮向母后請安了。」
她抬步向前,身後草地被鮮血染成赤色。
回到大淵帝宮時,已是黃昏時分。
公離嬰倚在殿中軟榻上,見女兒前來,面上露出了溫柔笑意:「今日在別宮玩得可高興?」
她生得極美,如含露芙蓉,眉目間又自有威儀,不會失了端莊,以致令人覺得輕佻。
軒轅沁點頭,親昵地伏在她膝上,嬌聲道:「同平常一樣罷了。母后,聽說今日,帝都之中怎麼好像出了些亂子?」
公離嬰聞言點了點頭,面上閃過一絲憂色:「天乾星圖被毀,此事已然傳遍天啟城,朝野震動,偏偏其中涉及蓬萊。今日若非陛下親自出面,龍淵閣主和那位蓬萊掌教便要動起手來。」
她言語間,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這場混亂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軒轅沁義憤道:「蓬萊未免太過放肆了,天乾星圖乃大淵重寶,他們如此行事,何曾將我大淵放在眼中!」
公離嬰面上並未顯露出太多情緒,輕輕撫著女兒鬢髮:「崑崙州眾仙門,近幾年間來的確有些可疑。」
「那君父準備如何處置此事?」軒轅沁眨了眨眼,又問。
「還要等陛下與龍淵閣及朝臣商議之後,才能有所決斷。」公離嬰並未給出明確的答案,不過天乾星圖被毀,大淵當然不能輕易罷休,否則顏面何存。
軒轅沁哦了一聲,眼珠轉了轉,試探著問道:「母后,那我能不能也去聽一聽啊?」
「你年紀尚幼,不必煩憂這些。」公離嬰卻道,顯然不打算應下女兒的要求。
軒轅沁不由攥緊了母親的裙邊:「母后,可我馬上就要十四歲了……」
公離嬰撫著她長發的手微頓,轉開了話題:「封禪之禮尚還有些時日,你若在宮中待得無趣,不如去驪山行獵如何?」
又是這樣,每次提到朝事,母后便轉開話題,拿其他事搪塞她!
軒轅沁咬了咬唇,公離嬰的態度讓她再度肯定了一些事。
就像叔祖所說,他們分明不打算讓她入朝!
她可是君父和母后唯一的女兒,也是君父唯一的孩子,未來大淵難道不該由她來繼承麼?!
大淵帝後感情甚篤,這帝宮之中連其他嬪妃都無。
所以作為二人獨女的軒轅沁,在沒有任何弟妹誕生的情況下,被封為太女本該是遲早之事,但軒轅沁卻從自己君父及一眾軒轅氏宗親的態度敏銳地感覺到微妙。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