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宗之力,如何能抗衡天下人族。
但那又如何?
「諸位所言,固然有理。」姚靜深目光掃過在場修士,再度開口,他面上噙著與常無異的溫和笑意,不疾不徐道,「但阿瑤,是我的弟子。」
他明白在場修士對魔族的恐懼,也理解他們非要殺姬瑤不可的理由,但同樣,他會選擇為姬瑤擋在他們面前。
師尊庇護弟子,本是理所應當。
如果姚靜深不曾識得姬瑤,不曾與她走過這一路風雨,他或許也會與在場多數人做出相同的選擇。
但她是他的弟子,從不思歸到淮都,再到玉京,他看著她長出一顆人心,又怎麼能在天下人面前棄她於不顧。
身為人族,姚靜深無法指責在場之人要殺姬瑤是錯,但他同樣不覺得,自己選擇擋在姬瑤面前是錯。
這世上許多事,原本就是沒有對錯的,只在於立場。
「姚靜深,你休要自誤!」
「此為我道,諸位要殺阿瑤,請先殺我。」風吹鼓姚靜深的袍袖,蕭蕭風聲中,他開口,字字擲地有聲。
只要他還一息尚存,便不會坐視弟子被戮。
姚靜深左右不了世人想法,只能踐行自己的選擇。
天問原上驀地安靜下來,眾多修士的心情忽有些複雜,有人覺得他如此是為魔族蠱惑,背棄人族,但亦有人覺得,他敢為弟子冒天下之大不韙,這般勇氣也值得人佩服。
「不必多言,他既求死,成全他便是!」
人群中,有修士沉默片刻,開口道:「我曾於千秋學宮之內聞道,瑤山君是人也好,是魔也罷,至少今日,我沒有資格向她出手。」
「晚輩生於上虞東境,三年前,得瑤山君平東境水患,救下百萬無辜黔首,為此恩情,恕我不能向她揮刀。」
「我於欽天中借得卷牘破鏡,姚先生當面,請容我避退。」
……
天問原諸多修士中,終究還是有部分選擇留在原地,但更多的人以大淵數名高境修士為首,逐漸向九章台逼近。
因蓬萊之故,崑崙州仙門暫未有所動作,但也不免人心浮動。
謝寒衣起身,堅定站在九章台前,沒有分毫避退之意。就如姚靜深所言,他改變不了世人所行,只能決定自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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