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廢物!」廳堂中, 赤炎斛聽完下方魔族回稟,含怒掀翻了桌案,頓時杯盞碎裂之聲不絕於耳,令人心驚。
穆垣青崖半跪在下方,除了臉側細小的黑色骨突外,他的外貌與神族無甚差別。面對赤炎斛的怒火,他低下頭,一語未發。
他已入七重境,負責統領牧野城城主府中眾多魔族,跟隨在赤炎斛身邊已經多年,頗得他信任。
「連一隻已經重傷的魔族刺客都抓不回來,真是一群廢物!」赤炎斛心頭怒火難以宣洩,將手中酒樽重重砸向穆垣青崖臉上。
冰涼酒液落了一臉,酒樽擦過顴骨落在地上,七重境的魔族當然不會因此受什麼傷,但這樣的舉動,赤炎斛絕不敢對同樣為七重境的神族做。
他不過五重境,若非借著曾跟隨在祝融氏少主身邊的關係,又如何有資格坐上牧野城城主之位。
周圍還站著數名神族,此時面對赤炎斛無處可發的怒氣,也都屏氣斂息,不敢多說什麼。
祝融氏的大人身死,他們卻未能將動手的血月刺客抓回,此事傳回燎原城,必定迎來祝融氏的責問。
赤炎斛口中又胡亂罵了一通,才總算冷靜了下來。
而今最重要的不是責問這些沒用的部屬,而是要如何向祝融氏交代。
還好死在血月刺客手上的這位,在祝融氏的地位也頗為一般——真正的大人物,又怎麼會前來九幽,身邊如何又只是幾名七重境護衛。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祝融氏的血脈,只這一點,就註定他的身份比尋常神族貴重得多。
他這一路從燎原城來,怎麼偏偏就死在了牧野城!想到這裡,赤炎斛不由在心中又罵了一句。
在他看來,自己這完全是無妄之災。
動手的血月刺客是七重境,如今已失了她的蹤跡,將其抓回來交給祝融氏的希望看來是微乎其微了。
反正只要抓到刺客就能向祝融氏交差,誰是刺客,不都由他說了算。
就如虞丘蟬所猜測,眼見抓不到血月刺客,赤炎斛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找只替罪羊。
廳中幾名神族對視一眼,對此也並無意見,反正又不是讓他們頂罪。
「那要由誰來擔此罪責?」其中一名魔族開口道。
那位祝融氏大人身邊,可跟隨有不止一名七重境護衛,若是交出去的兇手境界低了,只怕無法取信祝融氏。
赤炎斛略想了想,徑直道:「牧野部曲氏不正好有幾名七重境麼?正好合適。」
若是他沒記錯,當年就是這曲氏的幼子,殺了他赤炎氏族裔逃脫在外。
當年為這件事,曲氏向赤炎氏獻上了無數靈物珍寶才勉強平息其怒氣,但在之後還是不免受到其屢屢打壓,漸有沒落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