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她真的好疼啊……
姬瑤神色渙散,她從來不喜歡在旁人面前展露痛苦,但如今在相里衍面前,她終於放下了平日戒備。
因為他是謝寒衣。
相里衍在驚愕中顯露出似喜似悲的神色,他抱緊姬瑤,體內力量運轉,一縷縷清氣自他口中隔空渡向姬瑤。
就算他已入天魔境,也無法干涉姬瑤體內衍生血脈星辰,一切終究只能靠姬瑤自己。
相里衍能做的,不過是替她緩解些微痛楚而已。
他環住姬瑤,輕聲道:「很快就會過去的,阿瑤,你一定能做到……」
星海中震盪不斷,但隨著清氣湧入體內,宛如附骨之疽一般無處不在的痛楚減弱幾分,姬瑤指尖因此輕輕動了動。
意識散失,此時她只剩下本能,在恢復些微氣力後,主動向相里衍靠近,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相里衍還未為她這般親密的舉動回過神,姬瑤已經抬頭,貼近那一縷縷溫暖氣息的來處。
她吻住了相里衍的唇。
相里衍怔然一瞬,隨即鬆開手,慌亂地向後退去,卻忘了自己在水中,這樣並不能拉開多少距離,姬瑤的臉仍舊近在咫尺,與他鼻息交融。
他這番舉動,引得姬瑤有些不滿地看來,因痛楚變得遲鈍的頭腦似乎並不太清楚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阿瑤……」相里衍蒼白的臉上浮起潮紅之色,他啞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樣親密的舉動,不是同誰都能做的。
姬瑤眼睫顫動,幾滴水珠自臉側滑落,帶著幾分純稚懵懂,不知有沒有聽出他話中意思。
相里衍定定看著她:「阿瑤,只有同歡喜的人,才能這樣做。」
姬瑤是謝寒衣喜歡了很久的姑娘,在他心裡,這世上沒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他是那樣歡喜她,想與她走過餘生漫漫長路,看日升月落,潮起潮歇。
那麼對姬瑤而言,謝寒衣呢?
謝寒衣是難得得她承認的朋友,但,只是朋友麼?
謝寒衣不知道。因為他還沒來得及對自己喜歡的姑娘表明心意,就為了十四州的安平,身祭浮屠,永沉於渭水之下。
所以相里衍也不知道,對於姬瑤來說,謝寒衣是不是只是朋友。
體內痛楚再次呼嘯而至,姬瑤意識混沌,她茫然地望著相里衍,指尖輕輕撫了撫他臉側,拂去方才被濺落的水珠。
相里衍終於忍不住了,他收緊懷抱,雙目有些深:「阿瑤,你要記得,同喜歡的人,才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