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不知覺,丟過去取管器,言簡意賅:「做實驗。」
要不是沒有帶任何儀器,聞笛早就自己直接動手了。
畢竟只有分析出污染物成分,她才好對症下藥,把它完全淨化。
不然……
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聞笛有些頭疼。
她可不想一直被困在這裡。
「是我們拖累你了,」溫溢之接過她扔過來的玻璃容器,想了想,低聲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他執意把人拉進隊伍,也不會給人造成這麼大的困擾。
不過一聲「對不起」又有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與面對其他人時不同,在聞笛面前的溫溢之收斂了渾身怒火,低眉垂目,滿是憂鬱之色。
他繼續反思道:「高中那會……」
見他又有回憶往昔的架勢,聞笛忙出聲打斷:「停!」
她雙臂交叉,做了個拒絕的手勢:「溫同學,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溫溢之苦笑了下,收回了到嘴邊的話。
「我不怪你,」聞笛說,「以前的事跟你沒什麼關係。」
「今天這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接著安慰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還可以打救援電話。」
研究院工作人員會前來實施救助的。
不過聞笛覺得完全沒必要。
惡劣天氣下遇到三級污染物是很危險,但她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再加上對方的配合,應對這場面足足有餘。
就是可能需要點時間。
溫溢之也是這樣想的。
他專心致志地操作著儀器,聽著對方淡定的話語,黯淡的眼神又微微亮了起來。
他輕聲道:「謝謝你救了他們。」
身為隊長,負有保證隊友生命安全的義務,溫溢之自己沒做到,但對方替他做到了。
聞笛卻挑眉一笑:「就這樣?」
溫溢之「嗯」了聲,溫潤的目光落在對方巴掌大的臉上。
「語言的表達是最蒼白的,」聞笛漫不經心,「我希望你能有行動上的報答,比如幫我做一件事。」
「自然,」溫溢之點頭,「即使沒有今天的事,你讓我做什麼我也一定會幫忙的。」
劉原在一邊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此刻也忍不住湊上前去,悄悄舉手:「我、我也可以。」
他漲紅著臉,非常迫切地想向聞笛表達自己的歉意。
「這個三級污染物,其實是我故意引來,想要嚇嚇你的,」他緊張地抓著自己的防護服,目光閃躲,完全不敢與人對視,「我一開始對你有偏見,才會做這種蠢事,但是我、我……」
他心一橫,驀地抬高了聲音:「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給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其他人略微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挫折的男孩難得低頭,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為自己的終於坦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