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果換成他們自己的話……
鍾倩想了想,說:「她不會放棄的。」
確實以聞笛的性格,眾人無法想像她放棄的場景,上半場比賽的時候連溫溢之都無法改變對方的想法,更何況別人。
可如果不放棄……
始作俑者夏劍屏一改剛剛慵懶的模樣,笑容邪氣:「那就沒辦法了。」
他的話音剛落,半空中觸手和污染物就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前面的人襲去。
本就飛了很久、精疲力倦的聞笛猝不及防,匆忙間躲開了污染物卻又被迎面而來的觸手狠狠刺穿了右肩,懷中物品直直掉下。
眾人驚叫出聲,鍾倩和小圖急忙接住從天而降的光腦,下一秒又被閃過的人影快速取走。
她們睜大眼睛,發現那道人影正是自家隊長。
聞笛不知何時掙脫了觸手,用盡所有的精神力驅使著身下飛行物逃跑,她左手舉著剛拿回的光腦,右手用力抬起,快速在上面划動著什麼。
夏劍屏的聲音遙遙跟在她的身後,像索命的亡魂,孤獨又狂熱:「聞笛,我等這一刻等了好多年了,一起死吧!」
聞笛笑了下,肩上鮮血直流,浸濕了半邊衣服。
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上了對方,也不明白對方如此執著於自己的原因,但不管怎樣,若想讓她陪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身體越來越冷,建模內氣溫已下降至零下六十度。
聞笛感受著這刺骨的寒,深呼口氣,努力保持著清醒。
肩上的傷口已被凍得不再流血,她用力掰斷一根冰錐,以尖口指著對方,挑釁地回道:「我可不會死。」
氣溫繼續下降,已接近零下八十度。
夏劍屏定定看著她,眼中嗜/血的神色一閃而過。
片刻後,男生勾起嘴角,雙手掰指,清脆的骨折聲再次清晰地落入每個人耳中。
「你會的,」他說,「你會陪我一起死。」
巨蚺發出狂躁的怒吼,高高的山坡隨之震動,引得大量雪塊崩裂而下,掩埋了路邊動物的屍首。
觸手數量增多,污染物也擴大了範圍,兩者毫不留情地擊塌了面前的障礙物,如閃電般徑直朝下一個目標奔去。
眾人張大了嘴,驚慌又恐懼。
唯有聞笛面不改色,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夏劍屏拆了根新的棒棒糖營養液丟進嘴裡,一手摸著自己胸口,感受著那毫無溫度的心跳,臉上露出釋然又解脫的表情。
「終於,」他低聲自語,「你說過……」
修長的五指狠狠攥住左側胸腔,仿佛要將裡面的心臟扯出來,男生閉上眼,默念數字,計算著自己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時間。
一,二,三……
夏劍屏忽然感覺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