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本官接了,之後自會派人奔赴越州府查證,若屬實,再將順余縣關知縣,全通縣金知縣捉拿歸案。」
大部分人聽得迷糊,人不是剛被拖出去嗎?怎麼又成了毛賊,還得另外去捉拿?他們左右張望,見關無艷很是鎮定,這才安心下來閉口不言。
趙府尹又說:「凡軍民詞訟,皆須自下而上陳告,若越本管官司,輒赴上司稱訴者,即實,亦笞五十。」
「爾等民告官,再加一等笞五十,共笞一百。」
趙府尹看看底下茫然的無數張臉,只好大白話道:「民越級告官,一共要打一百板子,你們誰當主告?出來受刑吧。」
令簽被丟下,衙役搬寬凳持長棍來到堂中,兩百多人嚇得紛紛後退一步,即便已做好心理準備,聽到一百下,看到這陣仗,仍是叫他們膽戰心驚。
一百下是會打死人的!
可……
「我是主告,大人,我是主告!」
「我才是。」
「打我吧!」
「別跟我搶,大人,我是真正的主告。」
趙府尹:何來的真正?你們中午那會不全是嗎?
數十老人搶著要爬到執刑的長凳之上,老人們有些兒孫滿堂有些孤寡多年,因著平日裡話不多,關無艷甚至沒有好好記住他們的臉。
她站出幾步,聲音清越,鏗鏘有力:「大人,我是主告。」
趙府尹直接喝斥胡鬧,女子難道就比老人抗打了?對了,此女據說武藝非凡,要不打上幾棍?總要壓壓性情,不然以後再碰見哪個貪官,怕是又要去抓。
老人們掙脫開小輩的阻攔,大聲道:
——「這一路走來,千難萬難,那麼大的雨,那麼冷的天,後生們泡在深水裡,外頭救下不知多少人,回來還要處處照顧我們這把老骨頭。」
——「大人不知,山洞淹了不能再躲,青壯們是生生游到全通縣的啊!他們卻半滴雨都不讓我們老弱小淋到,後來大病一場還是那金知縣害的。」
——「我都這把年紀了,本該自行了斷免得拖累大夥,我沒有,為的就是今天!」
——「這勞什子民告官不對的道理,我們不懂但我們聽話,年輕人路還長,一百板子我們受了,便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誰都別攔我,我上來了,快打我,快,你們都走開!」
……
傷感、哭嚎、極限拉扯中,趙府尹摸摸頭疼的腦門道:「誰說的主告只能有一個了?」其實按例只會打一個,但陛下可看著呢,他敢弄出人命,怕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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