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和風頓時停了欣喜,關無艷下意識以為自己買得不好:「還可以換的。」
崔銀蓮搖頭,未語先泣,竟是突然一臉難過。
「又是為家裡添衣,又是要去春遊,艷艷,你要離開了嗎?」
關延禮死罪難逃,繼母更是不敢以娘家人自居,艷艷除了一身武藝,原來還有觀天的本事,日後再入那錦衣衛,去處不愁衣食不缺前程不差。
這樣的女子,哪裡還需要婆婆相公牽絆。
崔銀蓮和展和風同時想:當初的諸多考慮,所謂異樣目光世道捆綁,根本就不能將關無艷怎樣,困住她的,明明是他們二人啊。
關無艷卻是笑吟吟地反問一句:「婆婆相公都在這,我能去哪啊?」
母子倆猶是不懂,還當她是要繼續假扮,崔銀蓮被心慌支配著,甚至脫口而出道:「你別走,不當我的兒媳,便當我的女兒,好不好?」
展和風腦中嗡嗡一片,禁不住後退半步,不,不好!
他垂著頭,心中掀起巨浪,每一道都是他的自私念想。
他不要什么妹妹,他希望一直假扮下去,只要同在一個屋檐下,只要日日能夠見到她。
他不另娶,她不別嫁。
可他說不出口,他怎麼忍心,讓她不自由。
屋裡只剩下李寶珠小心的呼吸之聲,母子倆小氣不敢出大氣不敢喘,繃緊了心神等待答覆。
關無艷確實沉思了片刻,然後她伸出雙手摸上給幾人買的新衣,隔空比划起大小的同時,她搖搖頭輕描淡寫道:「我哪裡也不去。」
突然她將衣服一收,兇巴巴對崔銀蓮說:「你休想再娶個新婦進來。」
她背著手通知二位:「我不走,也不和離,也不算假扮,咳,便順其自然吧。」
崔銀蓮手足無措極了,硬是含著每個字琢磨意思,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失去所有為母的穩重,像少女時候一般展現歡喜。
她本就像個少女,有著最炙熱的真心。
崔銀蓮又抱住關無艷了,雙臂吊在對方肩頸,腦袋埋進對方前胸,嗚嗚嗚地說了一大串模糊不清的話,細聽才知道她在重複幾句:
「太好了!娘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
展和風被關無艷從無邊海浪中撈起,又被話中含義衝擊地暈眩回去,好半晌將一口氣吐出,他終於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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