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又又又來難民了?又或者,是哪裡的百姓暴動了?
城門兵當真被嚇了一跳,轉身就往城樓上跑,將張守將給請了下來。
張守將一看,便將城門兵一瞪:「這裡頭的許多人,日日打你眼皮底下過,你就從沒記住個一張半張臉?一驚一乍倒是擅長。」
兵士委屈,不怪他啊,近來的百姓,都很大膽呢,日子不如意也曉得反抗了,就比如那幫告官的。
正想著,告官的那幫人走到了城門兵跟前,張守將哈哈兩聲笑,習慣性將大掌往近前的男子肩上一拍,走前頭的展和風不幸中選,當即悶哼一聲,盡力咬牙受了。
關無艷立時眼神一射,目光瘮人無比,張守將悻悻收手,他知道她,恩,惹不起。
上一個惹到她的守將,當天下值便借酒哭了一場,不停念叨:「什么女子啊,這是女的嗎?半分面子不給,那長槍,我硬是拽不回來啊……」當時他還取笑來著。
張守將身子一轉,朝向了崔大妹子:「恭喜諸位啊,我都聽說了,哈哈,頭回碰上你們,可當真是沒想到會有今日,鄉親們不容易啊!」
說到這,張守將停頓了片刻,保持著笑臉,等待對面人激動地感謝,哎呀,想想還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他當初幫忙,也不圖人感激,純粹是出於良善本心,沒錯,就是這樣的。
崔銀蓮連同大夥,謝字已到嘴邊,卻被關無艷搶先一步道:「是啊,真是沒想到,請問大人,我們能入城了嗎?」
張守將:什么女子啊,這是女的嗎?半分面子不給,小心眼,不就是拍了她相公一下嗎?
他退開一步看城門兵:「愣著做甚,趕緊的。」
關無艷配合著過了檢查,擦肩之時,她突然回頭,對張守將道:「大人,謝啦!」
於是,每一位經過他的鄉親們,皆留給他一句感謝,到底是讓他如了願,直至飄飄然起來。
啊,做好事,真快樂。
也有人不快樂,出來的急,北坊百姓可不像平安村人,因著過往經歷,喜歡將身份證明日夜隨身放著有備無患。
隊伍人數因此銳減,可進到城裡,仍是吸引到幾乎所有目光。
大夥都習慣了,這種嘛,無視就好,眾人將東南西北辨清後,便齊齊往東北方向去。
上到一條主街,族長開口向路人打聽:「請問小哥,這古槐巷子怎麼走?」
小哥本滿臉好奇,聽見這話,思索片刻後卻是變了臉色,他疑惑反問:「你們去那做什麼?」
族長老實說了:「呵呵,那是我們新家。」
為數不多的北坊百姓,不甘於他回答地如此平淡,七嘴八舌便在街上對著停駐的路人們,將他們可是大善之村,被朝廷賞賜了地宅等等全說了,且眼看是要越說越遠,恨不得從順余縣第一場雨開始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