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茉和往常一樣,主動找話題跟他聊,放在桌下的手掌卻死死的攥成拳,捏的指骨發白。
「準確的說是三年零七個月。」炎嘯半是玩笑半是試探的回答著。
顏茉好笑道:「師兄對時間還是那麼敏感呢,我神經大條,最怕記具體時間了。」
炎嘯不動神色的看著她的肢體動作。
她單手搭在桌上,從容的攪動咖啡,渾身上下散發著的鬆弛感並沒有任何可疑,臉上的笑容也很自然,整個人的表現都附和當下的場景。
如果她是重生者,知道自己家覆滅的原因,肯定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絕不可能平心靜氣的和他寒暄追憶,就算努力克制,也會因為肢體的自然流露露餡。
但這些,她都沒有,她給他的感覺依然是那副不諳世事的單純樣,活潑開朗,自信大方。
是生在暗處的他永遠都不會具備的品質。
「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約見你嗎?」炎嘯開始了新一輪的試探。
「不好奇啊,師兄本來就是自由人,想去哪裡想見誰不是很正常嗎?」
她的樣子就好像炎嘯問了什麼匪夷所思的問題似的。
炎嘯一噎,又被她的隨性創了一下。
「好吧,我也不賣關子了,我今天約見你,是想跟你道個歉。」
「道歉?」顏茉眼露疑惑。
「我回國發展了,前不久和點滴律動簽訂了合作協議,把《幻滅》的版權賣給他們,由他們來推廣國內的市場,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和《重塑》的宣傳檔期湊在了一起,為了幫《幻滅》造勢,唐志沒少做冒犯的事,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攬畫和C-Ling都是你的產業,這就等同於冒犯了你,所以我才約見你,當面和你道歉。」
「啊?師兄也回國發展了嗎?什麼時候的事啊?我居然不知道呢。」顏茉詫異不已。
炎嘯又是一噎,「《幻滅》和《重塑》的事鬧得挺大的,你都不知道嗎?」
「我陪著弟弟錄製綜藝呢,拍攝期間一直在做任務,根本沒時間看網絡上的消息,而且,你也知道啊,我除了畫畫,其他事情都是琪拉在處理,我都不管的,我昨天才錄完新一期綜藝回家,睡了個昏天黑地,累死了。」
顏茉說的自然又順暢,好似真的只是在闡述事情外加和好友傾訴,半點都看不出表演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