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祺和他那麼的要好,從年少並肩,走到相約此身。
寒浞發大瘋又如何呢,寒浞是寒浞,他的愛人是他的愛人,他分得很清楚。
所以,為什麼要將他丟下。
孌徹泣不成聲,失聲痛哭:
「你不要死!不要!就快到西州了,快了快了,西州的醫生也很好,我們會在西州很幸福很幸福地過一輩子……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丟下我的!」
尾音久久盤旋,悲鳴響徹天地。
寒祺薄得像一片紙,輕的像一葉浮萍,在孌徹懷中好似沒有重量,她勉力扯出最後的微笑:
「我只能這樣了,徹兒,我看清楚了我父親他真的是壞人……我不死,你永遠會被我牽絆住,束手束腳,投鼠忌器,我死了,你才能生出英雄的心啊……」
孌徹胡亂搖頭,眼淚甩飛了出去:「我不做英雄,英雄有什麼好做的,我只要護你一生一世!」
寒祺眷念不舍地再望了眼塵世中的愛人,這雙眼睛,盛得下世間所有美好,哪怕醜惡縱橫、魑魅魍魎滋生,她的愛人,能永遠留存住勇敢與赤誠。多好的人啊,她也捨不得,可是她不再是能夠和他共享榮光的王孫,已陡然轉變為他路上的絆腳石和桎梏。
她不要那樣。她要他的愛人飛。
她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說,徹兒,要幸福,要子孫滿堂。
軀體漸涼,孌徹不能言語,想問她——沒有你在,我哪裡去子孫滿堂?
芳魂已逝,無處尋蹤。
剜心徹骨的悲痛後,孌徹懷抱著她,繼續朝西州的方向行進。
他只能回到西州。
也一定一定要帶她回到西州,踐行約定,曾經說過了無數次,西州的麥田金燦燦的,又好看,又代表著豐收與和平,像一望無盡的太陽海。
他愛了她五年,熾熱得如同初見那天。
西州來的孩子,最是質樸,沒有帶金貴的玉器珠寶拉攏人心,他心中最珍貴的是隨身帶著的一小捧家鄉的麥穗,在看到她被欺負的時候,卻莫名慷慨地送給她一把金黃——
「這是西州的麥穗!又大又飽滿!保佑你歲歲平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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