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戴婉被豬折磨的早已不耐煩,
「是的!我也聞到松露氣息,」Jane 插話,「你牽著豬,朝東邊走一圈看看,那邊樹葉堆積比較厚,近期沒人前去開採。」
良鎝向戴婉索要韁繩,可她不樂意遞還,「真沒想到呀,你竟是個熱愛服從命令的人!」她撇撇嘴,「但我偏要去!」
走向那片區域半途,小黑豬突然停身,微微抬腿撒尿,順而擠出團團大便,壓根不在意氣味多難聞,還扭身嗅供幾下,才扭著小翹臀,走向別處。
不過剛邁出兩三步,它就突然定身,接著發瘋般,狠戾向前沖。
良鎝和戴婉快速避開排泄物,跟著豬一起跑。
豬止步在一棵枯樹下,撅臀亂拱,陳年老樹葉被拱散,不一會就掩蓋了豬腦袋,戴婉剛要向前查看拍照,誰知它興奮尖聲哼唧一下——對,聲音里那興奮勁,那可假不了,已經無法掩飾——那是動物園內,或電視上動物世界裡,偶爾能聽到的動物發情叫聲!
良鎝忙喊戴婉拉緊韁繩,將豬扯遠,別讓它把所尋得寶貝吃掉。
戴婉使勁向後拽,可小豬在食物吸引下,它那身肥肉瞬間變成200 斤重似的,四腿竟穩穩抓地,紋絲不動。
Jane 見勢頭緊迫,快速衝來,一起抓上韁繩,兩個女人喊著一二三,一二三,一二 三,終於將小黑豬一步步拖開。
良鎝扒開一層樹葉,向下挖,撂開幾捧土,在松樹鬚根處, 挖出一顆直徑四厘米小黑球,波蘭土豆般大小,上面布滿黑色鱗片,朝向表皮裂紋深處仔細探看,還能窺見內里褐色絲狀斑紋。
陽光照射下,猛一看它,並不像菌類,倒像某種動物,或一塊有靈氣石頭。良鎝放鼻下嗅著,泥土濁味與腐物氣息相交叉,透出氣息奇特,融合著淡淡乾涸汗液與干橙皮味,甚是濃烈勾人。
良鎝久久難以將嗅覺從這味道里抽離。
他意識里快速出現一個假象畫面:看到一雙手,把這枚豬拱菌,拿刀削成薄如蟬翼片片,一部分用來搭配炒雞蛋,用來犒勞兩位正與小豬拔河的女士,另一部分拿來浸入山茶油,迫使它發酵,冒出一連串活性泡泡。
突然間,戴婉大喊,「快點!你挖到了嗎?」
「成功!」
「哇——,我要看看!」
戴婉忘乎所以然,直接鬆開韁繩,向良鎝跑來,伴隨著Jane 那句「別——哎呀,我的手!」痛呼, 只見小黑豬掙脫開,拖著韁繩流星般沖向良鎝,滾圓身板一躍,飛撲向他手中那塊豬拱菌——它張開淌著貪婪唾液嘴巴,一口咬下去!
怕被咬傷的良鎝,忙向後退,誰知卻被枯樹根須絆住,他直挺倒地,腦袋磕碰向樹根。小豬因撲個空,正氣呼呼哼唧,怒瞪著良鎝,並將豬身壓在良鎝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