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終究需要知道他的未來!」她輕撫良鎝手腕,「本來我不願講,可我父親臨終前交代遺言場景,近幾日總循環往復在我夢裡閃回,算是一個警惕與暗示。」
她虛弱呼吸,輕輕慨嘆,「昨天再次昏迷,今早我甦醒,心頭突然變透亮,何必嚇唬自己,真假?假真?人活一世,該面對的,逃不開!早點抱著知根達底探索未來的心態出發,主動去迎接,才是上策。」
接著良母開始講家族之事,因力氣不足,停停歇歇。
良鎝從母親話中得知,自己姥爺非同常人,沒人知道他親生父母是誰,據家族長輩們,描述給母親與大姨的版本,關於姥爺的最早身世ʝ𝒮𝓰信息,發生在清末年間。
那時姥爺大約五歲年齡,時常被一個放牧著七十多隻綿羊的騎牛人,抱在懷中,在昆明東南方去往玉溪地域的南盤江岸,附近活動,孩童總是處於昏昏沉沉淺睡狀態。
在一個夏至,不知尚是傍晚幾點,河岸邊行來一隊送急貨的馬幫鏢隊,這些人已連走數日,早已又累又躁。雙方在江邊狹道上相遇,互不相讓,幾句話不合起衝突,突然遠處深山,傳來一聲驚魂厲嘯,刺破夜色。
羊群受驚,發瘋般胡亂衝撞,一時馬鳴牛驚,羊亂跳,人仰貨翻,場面亂做一團。
等馬幫頭頭,手忙腳亂處理妥當,去找騎牛人算帳時,卻不見對方蹤跡,只見一個滔滔大哭孩童騎在牛上。
馬幫頭頭吃驚環顧四周,夜色逐漸暗沉,懸掛夜空彎成月牙狀燦爛銀河,映入眼帘,在星雲間光耀閃閃,點點輝色不斷從天空灑落。他很快過神,忙吱人四處搜尋,大半時辰後仍未見那神秘人身影,在馬幫副手念叨著交貨日期愈加緊迫後,他只好帶著孩童,趕著牛和羊群離開。
這個馬幫頭頭就是良鎝曾姥爺,他準時交完貨,數次派人返回河邊,期望能再次碰見騎牛人,每每皆是無果而返。
倆月之後,看著在自家宅院裡混的人見人愛的那名孩童,他左右思量一番,決定領養他。馬幫頭頭雖有一妻二妾,卻始終沒能生養出一兒半女, 偶遇所撿孩童,越看越覺得就是老天送來的貼心兒子,歡喜的簡直就像從虛空中採摘到珍寶,恍惚半輩子的光陰,突然有喜悅奔頭。
良老爸見兒子逐漸入迷,「你就當作聽怪異故事!」
「良鎝信或不信,由他自己定奪!」良母拍拍兒子的手。
良老爸繼續呵斥,「你贏家姥爺那些破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之前,哪怕你姥爺在世,自己也拿不準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畢竟被撿到時你姥爺才五歲。」
「我只轉告真相!」母親被氣,「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能拖到今日才講?還不是因為你東怕西怕,為了照拂你情面?如今都道這種時候,我不能再辜負父親遺言與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