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 Jane 因他粗魯反應,神色略怔呆,最終卻用極淑女微笑來應對,其後直面解釋。
「一年前,有位歐洲富商到澳洲考察,想要購買一處老酒莊,史密斯有意出售祖上產業,可如今的酒莊經過我多年培育,它就像我親自撫養成人的孩子,因此我立場明確:不同意出售!」
「可你不是酒莊擁有者!」良鎝稍微梳理就明白當時局面,「沒有決定權吧?」
「是啊,史密斯主意已定,他希望用酒莊換取大筆現金,開拓新生意!為此我和他爭執僵持數月,想必你應該明白,討論錢財歸屬,最毀感情關係,我和他沒能躲過這種毒瘤襲擊,婚姻因此觸礁。」
Jane回頭,指向馬路對面西圖瀾婭餐廳招牌,「其實這次回國,史密斯和我,有著詳細行程,既然決定離婚,頭等大事是理清財產,我們在國內除了擁有四處房產,最賺錢投資是北京 Yarra’s西圖瀾婭餐廳,它是我們婚後共同打造的項目,因此弄清它目前運營與現狀,更能方便彼此律師估值。」
Jane神情落寞,喝茶,點支煙,「當我第二次遇到你那天,其實我和史密斯早晨就因盤點深圳一處房產歸屬而爭執不休, 弄得我情緒低迷不振,卻不得不繼續與他假扮恩愛夫妻,以伴侶身分與事業合伙人名義,去參加金盤子協會的中國代理談判。」
「所以我們再次碰面,是不得不相見?」
「看見你出現在會議室,我不由想起讀大學時,看過一本講述命運悖論的書籍,那一瞬我對這個既令人新奇又令人悲傷世界,有了更深入沉思,獲得一些感悟:想起第一次遇到你時,我的婚姻甜蜜與當下破裂狀態,想起第一次遇到你時,酒莊開始盈利與近期被迫出售現狀,想起第一次遇到你時,你氣質純淨是少年喊你那喀索斯的情景與當天你疲憊又浮腫的普通人面容,諸多過去與現在表象,擁堵著我,衝擊著我,我極不舒服想逃出會議室,誰知……」
「……轉身逃走的是我!」良鎝接話,「我當時先是興奮,後因恐懼而慌張,像過去自己在追殺當下自己。」
「你一句話沒說,轉身便離開,但我明白你的感受,沒人能比我更明白。」她嘆息,「因此緣由,我才決定帶著兩瓶酒去找你,想去調侃一下彼此相遇,想去和你敘敘舊聊聊這些年經歷,誰知推門進入西圖瀾婭餐廳,就眼見桌椅狼藉一片,入眼那副慘烈,極像我面對千穿百孔婚姻的逃避!好心情一下子被絞殺,起心動念想利用你去Yarra’s 幫我奪權。」
Jane講到關鍵處,良鎝屏住呼吸聆聽。
「我並非需要你幫我拿下西圖瀾婭餐廳主控權,我扶你上位、開除芭芭拉、協助你樹立權威等等,一系列動作,無非是要激怒史密斯,推動他主動去找我談判 Yarra’s 股權!餐飲業是他渴望大顯身手的新領域,我賭他在離婚財產分割中,勢必要把生意紅火的 Yarra’s 劃入自己盤內,我賭他因你以情敵身份出現後會被激怒,然後衝動行事,我賭他會因我故意抬高西圖瀾婭餐廳股權,而降低對酒莊主控權的分割需求——我花費心思下賭注,就是想要贏得酒莊主控權,屬於我的那絲勝算。」Jane擰滅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 皆為利往。分割婚後資產,就如同玩蹺蹺板遊戲,一高一低, 一來一回,都需仔細盤清利益得失,不然只有吃虧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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