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良鎝沒管住火氣,「我特別好。」
「剛見你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匆匆跑來洗手間,以為你病了。」
雷牧如同親呢兄弟似的,展露關懷,輕拍著良鎝的肩。
這種行為令好不容易冷靜的良鎝,再次冒火,他盡力回應一個笑臉,接著匆忙走向洗手間。盯看鏡內人,良鎝越看越來氣,後悔剛剛沒扯著雷牧腦袋,按進馬桶內,讓他永遠閉嘴。
又呆了半分鐘,用涼水撩洗過臉,良鎝走出洗手間,卻撞見韓雪梨。
對方急躁不安地等著他,「雷牧和戴婉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情侶?」
「你是明知故問?還是無話找話?」良鎝充滿不解。
「告訴我實話就行!我獲知真實消息的渠道有點堵塞!」
「這個新年的首月 29 號,他倆舉辦婚禮!」
她張口結舌。良鎝理不順她這番奇怪反應,心煩意亂地認定是史密斯從中作梗使壞,「史密斯不是善茬,你多謹慎些。」
「我和他不是你所想那種關係!」
倆人從對方話語中都聽出一些潛台詞,剛要深聊,身後卻傳來「咯咯咯咯——」刺耳如公雞叫笑聲。
聽音辨人,良鎝百分百確定來者是誰,隸屬戴家人無疑!
戴婉看著他倆,若手握大彩票,肆意羞辱窮親戚,粗魯從他倆中間擠過身,「請別擋道。」
她進入女洗手間,又很淑女地輕輕關上門,接著裡面所傳出狂妄笑聲,猛戳人的自尊。良鎝怒氣上頭,努力將闖入女洗手間去理論的衝動,化成氣呼呼猛踹空氣兩腳的反應,在韓雪梨目瞪口呆下,轉身走開。
Jane 見良鎝回來,難掩逗樂,笑出酒窩。
「近期北京霧霾真的濃郁嗎?怎麼你們都培養出愛去洗手的好習慣?」她講中文,幾名澳洲人聽不懂,雷牧正巴結著臉與 Anthony 聊天, 唯獨良鎝離她最近,聽最清,可他不想應答。
她戲弄人的勁頭上來,竟暗暗擰了兩下良鎝胳膊,逼他發出「呀——對,That's all right !」滑稽回應,眾人紛紛側目,而史密斯那張臉,堪比雲南醃製酸菜陶缸那般黑。
五分鐘後,會議再次開始,雷牧剛開講一分鐘,Anthony 便打斷他,他邀 Jane離場私聊片刻。
剩餘參會者,倍覺莫名其妙,全都拉沉下臉。
史密斯再次發揮東道主熱情,用笑話與酒水,努力熱絡氣氛。各懷心事的桌前人,不得不揚起笑意,湊上最近之人,硬找話題攀談。
十分鐘左右,他們返回。
Anthony 臉頰潮紅,屁股落座時踏實又給力,仰頭灌盡杯內余酒,兩眼放光,「雷牧,今天會議到此為止,我們改日再聊,我要回酒店,召開視頻會議。」
雷牧萎靡不振,如同一隻被電網拍子,砸了翅膀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