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自己正在做什麼嗎?」
「別以為就你一個人清醒!」戴婉像塊遠古化石,坐在西圖瀾婭餐廳光彩奪目吊燈的陰影里,渾身姿態與神情,投射給良鎝某種模糊幻象和電波信號:面前的她,其實不是真正的她,她其實很陌生,她在不停變化,不斷走遠。
良鎝努力眨眨眼,幻像消失。
他失笑出聲:可惜當下的她,就是如實的她啊!
「我們給彼此鬆綁吧!」她續而講道,「沒人能保證踏上某條路,就能直達美好,只有先選一條路走一走,才能看到未來。」
此後,兩人草草收兵,干坐不語,等菜上桌,吃飯狀態都有點狼吞虎咽。
酒店門口告別時ʝ𝒮𝓰,兩人皆是無可奈何互望彼此,良鎝試圖靠近她,想要再次勸慰,可她卻直接扭頭離開,走向左邊,走遠。
良鎝好想沖她背影,喊出那句「你要幸福」,可他心田裡沒任何動力。
獨自站了一會,計程車駛來,良鎝鑽進車,車向右側駛去。
剛回西圖瀾婭餐廳,推門進來,良鎝就看到有名熟客,手拎黑色塑膠袋在等他。良鎝不明不白CC為何會來這裡。
CC看見良鎝,似乎有點尷尬,乾淨利索的交代,「我家老戴,要在你家西圖瀾婭餐廳辦生日,日子是下月 20 號!他讓我親自來預定,這單生意你做不做?」
良鎝尋思幾秒,感受到其中存在某些陰險道道,「你們真沒必要這麼做,又想聯合起來整我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被人當槍用,被逼過來見你的。」CC 極不自在,「你可以拒絕的。」
「送錢給我,我怎麼能拒絕?我就不信他敢再次拆了西圖瀾婭餐廳!」
「明知有危險,為什麼非要硬槓呢?」CC實在無法理解良鎝接單緣由,她將黑色塑膠袋向良鎝懷裡一塞,「大約會有 40 名客人參加,要高檔宴席!這是 6 萬預定金。」
良鎝揮揮手,「黃拉拉,來點錢!」
黃拉拉忙活期間,良鎝問 CC,「想不想坐下來喝一杯?」
「你想和我聊什麼?我可不當八卦告密者。」
「待客之道嘛,你能來,就是緣分。」
「別逗!我倆能聊出什麼?我們所能講出口那些共同話題,只會讓我倆徒增煩惱,讓你皺眉不爽,讓我狂長眼紋,我才不要呢。」
等黃拉拉點完錢,CC轉身便走,恨不得立刻消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