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意味深長地感嘆,「你就這麼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各有志,道各有途,他再厲害,也許需要吃喝拉撒對吧?還是需要居住在這顆星球對吧?還是芸芸眾生對吧?有時候呀,沒必要過於在意那些一時無法理解的奇妙事,不然人活一輩子,不就變成十萬個為什麼了嘛。」
Jane頗具深意地提醒與指點徒弟。
良鎝只用半分鐘,便將精神狀態調整妥當, 重新回到屬於他的工作檯——石柱前,不時觀察派對,不時通過對講機發出號令。
場內,燈光緩緩調亮,戲劇舞台環境,被投影處來的各類物件充斥,散發荷爾蒙氣息的帥哥們,赤裸上身,畫著火焰眼影,身著銀色皮短褲,抬出一個巨大塔盤,上擺鑲嵌珍珠的寬口瓷勺,內裝黑芝麻蛇果肉醬佐鱖魚肉卷,送到場地中央高桌——這種口味酸甜、肉質暖軟的食物,是預備開啟味蕾前奏的好食物,同是讓賓客緊閉嘴巴, 關閉八卦心,投身於吃喝意境的最棒開章。
等待帥哥們將瓷勺內食物,依次遞向嘉賓,良鎝拿起話筒,「大家好!古有詩詞雲,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方太所選鱖魚食材,全部來自灕江清水河,那是她的故鄉,請大家用清烈伏特加酒,來送服食物。」
嘉賓從侍者手中食物,接過塞入口,或親自上前取食,然後灌服一小杯伏特加,品鑑食物後,臉色各異,多數人給出讚美之言,或夸這個特別開場的「富有濃郁鄉的」、或贊食物「肉像棉花糖一樣入口即化的」、或嘆「堪比到三顆星米其林西圖瀾婭餐廳美味」、或驚「從未吃過如此口感的出奇好食物」。
他們唱戲般演繹著感觸,仿佛派對主人就在旁邊聆聽,儘管全然不知方方此刻在何處。良鎝傻眼,頓覺某些嘉賓口才,堪比美食家!
「詞彙量好專業啊,比大師們還豐富!」
「小聲點!」Jane 捂嘴輕笑,「那些大聲誇獎的人是託兒,是付錢請來的!你睜大眼睛,去仔細觀察下,他們身穿黑西服,分布不同區域,名字全都不在嘉賓名單上。」
良鎝聽聞,一時呆滯,竟合不攏嘴巴。
「甲方要求!」Jane揪揪徒弟耳朵,「無論按照原計劃開派對,還是有突發事件,今晚都是大場面,需要熱鬧氛圍!我們經營的是生意,不僅僅是食物。」
不遠處,塔盤上食物逐漸減少,良鎝拿著對講機,下達命令,抬出第二道與第三道食物。原本按照宴會流程,他需上台解說食材,繼續烘托氛圍,這時Jane卻扯住他,「方方馬上要現身,你別搶她風頭。」
「你確定嗎?她剛剛下飛船後似乎心情不好,有服務生告訴我,她發很大火,還拿東西亂砸人……」
「一個要臉面的主人,怎麼會自丟尊嚴?等著瞧吧,她一定會出現。」
果然,當服務生抬著新一輪食物出來時,音樂葛然而止,方方頭戴山茶花羽飾圓帽,身著點綴天鵝翅刺繡的褲裙,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
「方方還不知菜名呢,」良鎝抓緊手中流程文件,「要不要給她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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