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對方上次拋句「你發射給我一顆原子彈」的賭氣話,她從未主動攀談,哪怕下午召開迎接劇組殺青宴的例會上,黃拉拉乖巧地討好的講:「今日午餐客滿並翻台三次,六瓶波爾多紅酒已被售,不算西圖瀾婭餐廳被人包場那筆費用,日營業額已近 34 萬的可喜消息!」
都沒能讓 Jane 浮現絲毫歡喜!
「前天方方領著三票投資人,分別來吃早餐、午餐和晚餐, 還送給我個特棒建議,我想和你聊聊。」
「現在就要講嗎?」良鎝指指額頭,「可以等明天嗎?」
「有些話不方便在西圖瀾婭餐廳講,不能被攝像頭錄製。」Jane 說,
「麻煩你帶上藥去我家,我們細細說!動作能快點嗎?」
良鎝渾身不自在。
不知源自太陽穴突突跳警覺,還是不爽她命令口吻,他怔怔而立數秒,返房取藥包,同她驅車離開餐 廳。
前五分鐘,他們相互無言,氣氛驟冷,當良鎝剛要開窗透氣,Jane 卻旋開車載暖風。
「請你理解我近些日子態度不友好,好多事擠得我心情特煩。」她說,「史密斯犯心臟病期間,雷牧打電話給我,讓我做選擇,是保留你來當金盤子評審員?還是保證美男西圖瀾婭餐廳入選?當時我正忙於處理史密斯住院手續,便讓他找你,哪知你竟然 給出選擇後者的回應——我非常失望,因此才有其它決定。」
「把西圖瀾婭餐廳榮譽放到首位,有什麼不對嗎?」
「良鎝,作為你的合伙人,我常常提醒你,別只關注表面現象。」
「如果你比我看得透的話,當時你就應該直接回答什麼是最佳選擇。」
「恕我直言,如果西圖瀾婭餐廳失去我來指導,你是否還能完美的運營它?」
良鎝猛踩油門。
「方方斷言可真准。」她搖下窗,「衝動是魔鬼呀!我本想考考你處理危機的反應,但你不夠理智,沒過關。」
她繼續講, 「關於金盤子項目,我立場很理智!你要想在北京混開臉面混 出模樣,那麼個人在社會上的知名度,就要比你利用西圖瀾婭餐廳掙到大筆錢,更重要!金盤子評委身份,能助你在餐飲界站穩腳跟, 哪怕未來沒有美男西圖瀾婭餐廳做依靠,你依然能混出美好前景。」
她輕輕嘆息,「美男西圖瀾婭餐廳可以不入選,因為它還有下次機會,你沒在第一時間內加入金盤子,便不能被稱為元老級評委——事關你的名譽、地位與未來的抉擇,你做事太草率!」
良鎝持有不同意見,「在歐洲大家都只記得米其林西圖瀾婭餐廳名字,哪知評審員是誰?」
「你活在中國!你評評中國有多少家百年餐飲老字號?」
「……全聚德!」
「美男西圖瀾婭餐廳可有官方背景?」Jane 質問!「在如今時代,名氣和人脈相輔相成,一旦結合,就是一把好武器!電影明星開西圖瀾婭餐廳速度,如同射飛鏢,集中靶心甩出去,賺大錢機率就比普通人高!他們還只是稍微用用人脈而已。你覺得法國銀塔西圖瀾婭餐廳,能把一道血鴨,烹飪幾十年滋味依然不朽的戰績,靠的僅僅是廚師?」
或許她對,無論有沒有味覺失靈,良鎝打心眼裡不想當評委!
「我不願與不喜歡的人一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