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雙眼緊閉,腦袋歪向一邊,嘴巴微微張開,一絲晶瑩透亮的口水順著嘴角流出來。
啪嗒。
滴在站在一邊觀望的鏟屎官·辛櫟鞋面上。
「……」
辛櫟默默低下頭,注視著這滴液體。
主治醫生敏感地察覺到了顧客不爽的心情,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把自己挪的遠了一點。
房鈺面不改色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紙和一張濕巾遞給他:「沒事,擦擦。」
辛櫟抬起頭,眼尾竟然有點……紅?他伸手從房鈺手中接過紙巾撕開包裝,用力蹭著自己的鞋面。
這鞋,他新買的!花了大半個月工資才從人手裡收來,這才剛穿上第一天居然就遭到了如此玷污。
紙巾將那滴口水擦去,恢復鞋面的乾燥,卻把一個灰色的小圓印留在了真皮鞋面上。辛櫟不敢置信地大力用濕巾去擦拭那裡,卻讓口水印的顏色變得更深。
醫生在旁邊看著辛櫟的動作,小聲解釋,「即使它現在身體虛弱,但□□仍然具有一定的腐蝕性,所以……」
「沒事。」
辛櫟心疼地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年獸怎麼樣?」
「還好,這會已經沒什麼大事了,」醫生看著體檢報告單,表情輕鬆地在上面劃了幾下,「它自己把毒性排出來一部分,現在可以先打打針觀察一下。」
「所以?」
年獸無知無覺地躺在小推車上呼呼大睡,光禿禿的肚皮均勻起伏,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呼嚕聲,對於自己未來的命運渾然未覺。
「可以選擇留院觀察,也可以等它醒了我們確認沒有問題以後帶回去。」
辛櫟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那就留院觀察吧。」
「啊,對了,」他真誠地看著醫生,「能多留段時間嗎?好像再過幾個星期就會有負責人來接它,到時候我直接把你這裡的地址給他?」
「不行。」
醫生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的無理請求:「最晚五天以後來接,記得準時點來。」
·
總算是把中毒的年獸放下(託管),辛櫟徑直帶著房鈺前往洗車店。
大年初一,一整排門店都緊閉大門,這條汽修街上愣是找不出幾個活人,路邊散落著些紅色的鞭炮遺骸,散發著淡淡的火藥味。
辛櫟開著車在街上轉了一圈,試圖尋找開了門的店鋪,但最終無果。他嘴角微微下垂,打著方向盤離開了這裡。房鈺坐在副駕駛上側臉看著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委屈。
她從自己隨身帶的小包里翻出一塊糖,撥開糖紙塞進辛櫟嘴裡,笨拙地安慰他:「吃點甜的可能心情會好一點。」
辛櫟含著糖塊,水果的酸甜味驅散了口中的苦澀,他鼻子一酸,溫熱的液體衝出眼眶,順著臉頰一騎絕塵奔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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