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鈺的眼睛被那陣光芒刺痛,她閉上了眼。
陌生的抽離感出現在她的體內,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經脈仿佛陣陣開裂、破碎,每一根骨頭都似乎從它們原本該呆的地方抽了出來,一寸寸斷開。
「馬上就要成功了。」
她聽見那人說,冷淡的語調中壓抑著狂喜:「從今日起,天上天下,再無房日兔,我會作為一個新神將你取而代之……」
他後面又嘟嘟囔囔地說了些什麼,房鈺已經完全聽不見了,烈火灼燒的感覺將她包圍,那火焰以一種要燃盡一切的氣勢焚燒著她的理智和身體。
好燙。
在劇烈的疼痛中,房鈺似乎出現了錯覺,她莫名感覺到自己充滿了力量,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的嘴巴一張一合,他的動作變得無比緩慢,滿地金紅色的光芒順著地面的紋路匯入她的體內。
痛感有所減輕,也許只是太疼讓她產生了麻木感。
無處宣洩的力量在她的手心匯集,她的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似的站了起來,手臂舉起,手掌碰到了那人脆弱法脖頸。
「怎麼會……」
房鈺看著他無聲地說出這句話,此時他已經不復先前雲淡風輕的模樣,而是用力掙扎著,他的雙手抓住她的手指,用力地想要掰開卻只在上面留下淺淺的痕跡。
「求你……」
房鈺的手指一點點收緊。
她並不想殺掉這個人,但她的手指似乎有別的想法,完全不顧主人的意願繼續用力。
微弱的白光從男人的身體裡迸發出來。
他消失了。
與此同時,那股刺痛和灼熱法感覺也從房鈺的身體中褪去,她也重新拿回了身體的使用權,所有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忽然抽走,她的兩腿一軟,重新坐回地上。
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小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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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芃芃和李怡樂被房鈺牽著手,沿著導航上的路線往李怡樂說的那個地方走。
她們的終點是當地的一家寺院。
沒走多遠,房鈺就忽然變了臉色,先前偽裝出來的溫和全部撤去,她放開兩人的手,轉而勒住她們的脖子。
「你們的朋友做了什麼?」
兩個女生被她勒得喘不上氣來,李怡樂艱難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額角處生出了根根利刺,五官也在緩慢地發生著變化。
「她是什麼人?」她厲聲對兩人吼道,「不要耍花招,現在帶我去見她。」
李怡樂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短時間內經歷了一次崩塌到重建的過程,她努力在鉗制之下動了動身體,這才得以喘上口氣。
「不是你把她弄沒了的嗎?」她艱難地回答,「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們都是普通學生。」
那人加大了力度,李怡樂再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了。
她掛在這個不知名物種身上,眼看著自己的腳離大地越來越遠,一隻路過的飛鳥一頭撞在她的身上,又搖搖晃晃地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