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的海島既無旭日亦無風,只是灰濛濛的,那潮峰幾乎是黃色的,帶著脾氣,拍打著島邊的峭壁。
寒露又看到了太白門那密布的烏雲,她明明沒有被綁著,卻絲毫動不了,眼睜睜見得那雷劈下了,轟隆隆的。
她醒了,睜開眼,才知又做了那夢。
那轟隆的聲音卻並沒有停。那是東海潮水撞碎到流波山峭壁上的聲音,周而復始,如那轟雷滾滾。
天蒙蒙亮。
寒露歪了腦袋看向門口,師兄還是挺著身子坐著,又過了這樣一個晚上。
這樣不是辦法。她想,她側了身子細細的看著師兄的背,輕輕說道,「師兄,我們回山吧。」
雲隱站了起來,走近了寒露,「怎麼了?」
他看寒露慘白的臉色,知道她應該是又噩夢了。他伸手散出一縷氣息,那氣息拂去了她額頭的汗。
「也不能總是這樣。」 寒露說,她想著,也不能總讓師兄這樣緊張的不睡覺。
「再過幾日,師父定能安穩住眾仙。」 雲隱安慰道,「再辛苦露露幾日。」
寒露抬頭看向雲隱,「或者師兄睡會,」 她說著往裡面挪了挪,「露露就在旁邊,要是有人來了,馬上推著師兄。」
雲隱看著寒露小鹿般的大眼睛,笑了,「我聽聞人間有這男女授受不親,露露倒是不介意。」
寒露坐了起來,笑著說,「凡人若是聽聞了我與師兄同一個榻子睡了,倒怕是覺得我耽誤了師兄的名聲。」
「為何?」 雲隱臉上是誠懇的不解。
寒露笑得狡黠,故作神秘的歪著腦袋,不肯告於他。
子玄來了,帶來了齋飯。見兩人醒了,便招呼了一聲,便在那桌上開始布菜。
「昨日眾仙發現個大秘密,那個引來天上火之人,竟是白灼,好傢夥,太白門自己打了自己臉。」
兩人驚異,面面相覷。
「說是白灼這廝盜了火石,傷了白澤雙臂,見仙人們來了,畏罪逃了。」
「白灼何曾有傷到白澤的能力?」
「師父說是若他手上有那火靈石,倒也不足為奇。」 子玄說著,拿起了饅頭吃了一口,「二位,吃!」
「子玄道長,這兩日多虧您了。」 寒露怯怯的說,她與師兄昨夜商議過了,還是要告訴子玄一聲,「想必您已料到了,我們便是這幾日眾仙尋的人。」
「我確實是猜了幾分。」 子玄笑了起來,「現今有了禍首,沖虛仙人早上法信問了師父,說你們可能是在這流波山,要你們快些回去。」
「師父?」 雲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