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又仔細看了看,這靈石只是一小片,晶晶亮亮的貼著,非極目之人不可見,伸手觸摸也摸不得。寒露施了些法術,不僅沒取出來,手指還一陣刺癢。她忙收了手,不停的吹著指尖。
「露露......」 葉芝擔心的問。
「靈石都有些靈氣,我看它固執的很。我是取不下了。反正不是極目的人也見不得,等回了雲華山找師......」 寒露剛想說師兄,便憋住了,不肯說下去。
葉芝看她的樣子,笑了起來,搖著腦袋逗她,「師兄,師兄,師兄!」
「芝兒!」寒露撅了嘴。
「好啦,我們回謁舍罷。」 葉芝拉著她的胳膊,笑著,鬥了這妖,只覺得心裡暢快的很,「看看能不能借這靈石醫了那羅姑娘,你也好趕緊給雲隱仙人書封法信。」
月蘭醒來時,寒露和葉芝正坐在床頭,木靈的靈氣絲絲縷縷的滲入了羅姑娘的身子。木靈石本是生魂滅魂之石,羅姑娘被吸魂後,殘魂也被靈石打散了。寒露又施法以這木靈炁入了身子,牽住了這絲絲縷縷的魂魄,又生助了她的魂魄。
醫好了這羅姑娘,二人匆匆用了早齋,便又飛騎趕路了。寒露忍了一天不提「師兄」,每逢話到嘴邊便會憋回去,葉芝幾次笑得肚子疼。直到夜裡又住了店時,被葉芝好勸歹勸,才給師兄書了法信。這一寫起來,滿臉都是小白牙,根本止不住笑,整個身子都在搖,好似坐了個搖搖床。一會說是騎馬很是暢快呀,又是吃了蒸肉餅呀,湯餅很是嫩滑,然後又說了收了枚靈石,救了個姑娘,最後主要描述著芝兒是如何身子矯健。
葉芝笑著看她寫了,又悄悄出了門,躍到了那謁舍的屋頂。
夜空無月,卻是繁星滿天,又有三枚碩大的白星並排。她想起露露提過,這是福祿壽三星,她最喜愛這三星,每年見了都有老友重逢般的歡喜。
山下的冬夜是極寒的,冷風冷不丁的竄來,葉芝打了個冷顫。
她取下了這帝休花,撐開了,看著這蒲公英。回想起雲隱近身取了這落在她頭頂的蒲公英,那是與他距離最近的一次。
她全然不了解他,過去不曾,未來也不會的。其實所有的貪戀,不過都是年少的幻夢罷了。
「修道之人,貪嗔痴妄最是使不得。求而可得,便求之。求而不得,便要棄之。」 雲雪的聲音在葉芝心中盪著。
葉芝笑了笑,手指輕撫這蒲公英,「你也該落地生根了。」
「說得就是。」 古樹爺爺嗔了一句,「勸你這許久。我看這螳螂精倒是遇得不錯。」
葉芝手指向那花心一點,只見那蒲公英從帝休花中升騰了起來。
「飛吧,找到你心悅之地,生根發芽吧。」
蒲公英戀戀不捨的繞著葉芝飛舞了一圈,然後隨風飛遠了。
葉芝看著飄走的蒲公英,眼眶有些濕潤。又想到今日除妖時的暢快,嘴角勾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