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很久之前,他們談了一年戀愛,面臨出櫃。為了不讓雁雪意被家裡為難,周靳馳提前買通了他爸,把自己給賣了。
周靳馳隨手將手機往中控台一扔,目光牢牢地注視著雁雪意,半晌才問:「你沒在胡思亂想了吧?」
雁雪意撇過頭來,「我胡思亂想什麼?」
周靳馳眯了下眼,哼一聲,「反正你想也不可能。」
雁雪意不吭聲。
周靳馳又抓起他手親一口,眉宇中仍然有即將離開伴侶的不耐,「我忙完就回來,不用等我,早點睡。」
雁雪意手指微蜷了下,「……嗯。」
目送周靳馳的車子離去,雁雪意才上了樓。
回到熟悉的家中,嗅著空氣中溢滿的他和伴侶的味道,雁雪意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愉悅和滿足,冒出了雪豹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他站在門口冷靜了一會,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種不知不覺的幸福與滿足幾乎要將他溺斃。
如果再不離開周靳馳,他只會在脹滿幸福與愛的心臟中爆炸,或者繃不住現出原形,把周靳馳嚇死,被他當成怪物……
無論哪一種結果都極其冒險。
雁雪意重重舒出一口氣,不再多做糾結,走去房間收拾行李。
衣櫃中他和周靳馳的衣服並排交錯掛在一起,象徵著他們這五年交纏不斷的洶湧愛意。
雁雪意剔透的眸子一一掃過,抬手撫摸柜子里的衣物,最後拿走了一件周靳馳常穿的襯衫。
雪豹的發情期極度需要伴侶的愛撫。
雁雪意幾乎已經能預測到這個沒有伴侶的冬天他會有多難熬。
周靳馳的襯衫將會成為他唯一飲鴆止渴的工具。
收拾完行李,雁雪意情緒低落地站在客廳中央,打量著這個住了五年的地方。
倏地他眸子一亮,四下環顧一圈,發現今日的地面果然沒有往常乾淨明亮。
剛好因為今天要收拾行李,雁雪意特意沒讓打掃的阿姨過來,趁著最後這點時間,雁雪意決定為周靳馳做點事,為他們的五年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雁雪意想著就捲起衣袖,走去儲物間拿了一把拖把,將客廳和房間裡里外外都拖了一遍。
拖完還嫌不夠,他又四下環顧一圈,拿出一塊抹布將桌子和落地窗也擦了一遍。
最後整個屋子打掃完畢,無事可做,雁雪意耷拉著兩隻豹耳朵,拿出一本便簽,把周靳馳的壞習慣一一寫下來,貼在他日常能看見的地方,以作提醒。
等全部寫完,雁雪意看了眼時間,離飛機起飛還剩不到兩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