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五條悟沒有足夠強,恐怕等他意識到異常時,就已經晚了。
目標是誰?動手的人又是誰?
他的視線掠過滿臉困惑和好奇的兩名學生,他們的天賦很強,可還很稚嫩。
夜蛾正道抿唇,沒再糾結於這件事,作為五條家的家主,五條悟應該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
「介於一名同學請假,我們把懲罰機制調整一下,」夜蛾正道從懷裡摸出塊計時器,「繞操場十圈,男生超過14分鐘,女生超過18分鐘的,課後再加十圈。」
「三」
「二」
「一!」
「開始!!」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猶如羽箭似的拔腿就跑,您管介叫熱身?
*
另一邊。
白髮神子沒戴墨鏡,露出那雙承載遼闊蒼穹的六眼,閒適地行走於淺藍天幕,勝似閒庭信步。
他的面前的低級咒靈虬結纏繞,恰似蠅營狗苟堆疊成山。明明是手一揮就能解決的程度,但是他卻像是驅除獵物走向末路的獵人,極富耐心,每一步都踐踏著獵物的心理防線。
「躲貓貓玩的夠久了吧。」五條悟笑著,笑容卻未達眼底,晴空下折射明媚天光的六眼亮得驚人,瑰麗璀璨更甚寶石,卻比寶石更為冰冷刺骨。
「你應該明白這障眼法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他擺著虛空步步緊逼。
「我之所以沒立即殺死你,是等著你的一個答案。」
醜陋的咒靈蠕動著,彼此吞噬撕咬,就像被硬生生攥在一起的蟲豸,被不可抗力擠壓成團,直到分出個勝負才能結束這場慘烈的廝殺。
「是誰派你來的,咒術總監部?加茂?禪院?還是其他哪個爛橘子?」
五條悟抬起右手,天空憑空生出個無形的漩渦,剎那間將中心抽成真空,強大的吸引力卷襲咒靈團,撕出大片紫黑色血塊和飛沫,伴隨著濃烈的腥臭味,原本小山似的咒靈團碎裂了大半。
「嘛,我一個人說話多沒意思呀,給點反應嘛?」笑得比反派更滲人的五條悟說,「指望著爛橘子來救你,不如期待下說出真相五條大人放你一馬呢?」
咒靈堆里傳來個悶悶的人聲:「……真的會放我走嗎?」
五條悟把手掌放在耳邊,側臉沖他,扯著嗓子喊道:「你說大點聲,五條大人聽不到!」
那個嘶啞沉悶的聲音提高了分貝:「你會放過我嗎?」
「你說什麼——聽不到——」
那人這時徹底明白五條悟在戲耍他了。「他」承諾自己會保他性命,可如今被六眼逼到窮途末路,他徹底明白了自己不過是顆棄子。
可是他沒有其他選擇了,他最珍貴的人還在「他」手裡。
他握緊手中的刀,毫不客氣的刺入胸腔,從中剜出個紫灰的物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