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按壓止血,縫合人員就位!必要時緊急輸血!」醫療組組長苦大仇深地跪在地上,準備扒開傷員按壓的手掌,直面年輕生命消逝的可能性。
佩戴橡膠醫用手套,組長果決抬起中井一輝按壓的手掌,沒料到,迎接他的不是汩汩熱血,而是平靜到毫無反應的血痕。
他面色怪異,指尖探觸側脖,平整的摸不到任何出血口:「碘伏。」
碘伏浸泡過的大塊醫用紗布被遞來,組長小心翼翼擦拭著,用了三片紗布清洗,他才徹徹底底看清,淡黃色碘伏擦拭過的、毫髮無損的脖頸。
從醫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種醫學怪題,如果沒有受傷,怎麼會有血液流出?
他雙指併攏貼上頸動脈,有力的起伏搏動,稍微有點虛弱,但總體上很健康。
「都說,不需要了啊。」家入硝子咧嘴拔掉上臂的迴旋鏢,疼得表情扭曲。
在裁判狐疑的目光下,醫療組緩緩搖頭:「中井同學沒有事。」
「喂,是我贏了吧。」少女仰著頭,因為疼痛表情看上去很拽,這副模樣被清晰的投射到大屏上。
解說員佐佐木早已將台上收音開到最大,方便觀眾第一時間了解到現場狀況。
裁判員皺起眉頭:「稍等,我去向監督人員確認一下。」
家入硝子無力地擺手,從衣兜里掏出隨身攜帶的香菸,當著觀眾席百餘號人,面無表情打響火機。
現場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台上搬動中井的窸窣聲響,解說員佐佐木也不發一言,共同等待最後的宣判結果。
腳步聲響起。
裁判員一路小跑,沖坐在地上的家入硝子深鞠一躬:「讓您久等了。」
「經過監督人員確認,正式宣布,本場比賽的勝者是——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棕栗色眼睛忽得亮起,淚痣隨著笑容揚起,忽略臉上的血痕,又變回初印象中可愛的女高中生。
「家入同學,可以冒昧問下嗎?」裁判員說,「大家都好奇,你重傷中井一輝的原因,還有他傷口為什麼突然消失?」
問題問出,看台上的觀眾也被吊足了胃口。
與第一場簡單明了的體術切磋相比,這場比賽看得人憋著一口氣,中井忍術縹緲難以捕捉,全然劣勢的家入意外翻盤。尤其是最後家入割喉,難免讓人認為她勝之不武。
還有傷口不翼而飛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騙過全場的幻術吧。
家入硝子站起身,嘴邊叼著煙:「自我介紹一下,東京校一年生,家入硝子,術式是反轉術式,有治療效果,正在準備考醫師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