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血刃吧,臨場脫逃的慫貨。」
「場外,人呢!把@#狗&@玩意摁在地上打一頓。」
他們罵的難聽,可如同未將歌頌放在心上,宣洩與責罵也未入他耳。
夏油傑看著五條悟的背影,感受著手腕處溫暖的壓力。
直到紋著花臂的青年攔住他們:「拳賽還沒結束,你不許離開。」
夏油傑掀起眼皮,目光從悟的背影上挪開,不耐地投向那群人。
為什麼要妨礙,在悟還願意接納他的時候。
拉著他手腕的手突然鬆開。
夏油傑愣了下,身體快過大腦,一把拽住緊緊扣在手心。
被他突如其來動作驚到,那隻手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即果斷而溫和的握住他,乾燥掌心貼上他微涼的手。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夏油傑臉上臊得慌,左手朝外抽,卻被更緊的扣住,活潑的輕撫了下。
夏油傑表情空白了一瞬。
「早該結束了。」
用著不習慣的反手,五條悟丟出個咒力球,一擊把拳台炸塌。
遠超人類,堪比神祇的力量,攔在他們面前的人定住,連帶著觀眾席的寂靜無音,他們在綿綿雨聲中離開場館。
不似夏雨磅礴,雨水很細很密,霧一般飄落在身上。
在這樣大小的雨里,常人只會掛著水霧,像五條悟這般,連髮絲都滴答著水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便是他是從遙遠的地方瞬移過來的。
名為愧疚的情緒膨脹。
都是因為他。
五條悟最先忍受不了這份安靜。
他轉過身,背後是黑黢黢的東京的夜。
他語氣很重:「我真的弄不懂你,為什麼來這種地方,是任務太少閒得慌,還是認為自己實力夠了,想要享受無往不勝、凌駕普通人的快感。」
夏油傑沒說話。
五條悟看著他沉默的樣子,怒氣直衝天靈蓋。
「說要成為咒術師的人是你,把才能濫用到普通人身上的也是你,總是什麼都不說,一言不吭憋個大的,可真有你的!夏油傑!」
他煩躁地轉了兩圈,又急又快的腳步突兀停住,從兜里摸出個糖,撕開包裝袋丟到嘴裡。
流心糖甜得發膩。
他咬破外皮,囫圇吞下,就跟咽了滿口白糖似的。
五條悟直視著摯友,望進那雙紫灰色眼睛裡:「你倒是說話啊,說點反駁我的話,告訴我你究竟在想什麼,想做什麼!」
烏雲遮蓋了月光和星輝,紫灰眼瞳顯得更暗了,呈現低飽和的詭譎的灰,好似藏著千言萬語,偏偏又隔著層揮之不去的陰霾,將豐富的情感封閉其中。
叫人看著難受。
做了錯事的人是他,卻擺出副有著難言之隱的哀傷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