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不是硝子讓我來的,是我自己想來的,晚飯我的確也吃過了,只是想找個地方跟你敘敘舊。」
夏油傑注視他的笑顏,許久才開口:「行,去暮一庵。」
「暮一庵?這個點早關門歇業了吧。」
五條悟對上夏油傑若有所指的眼神,忽然輕嗤一聲:「哈,傑昨天看見了啊,眼神不錯。」
「一扭頭功夫消失無影,也就你能做到了,是吧,悟。」
不過話語末尾帶了個名字,但聽他慵懶柔和的聲線,上揚的尾音輕得像悠遠的雲,客氣疏離的感覺驟然消散。
五條悟翹起唇角,他本就是偏幼態的娃娃臉,笑得時候嘴角會可愛的勾起,讓人不自覺忽視性格中可惡的因素。
「是誇獎嗎?」五條悟問。
「是求證,」夏油傑的嗓音很平,但過於平穩的聲線叫人懷疑他是否在隱藏什麼,「我想去見那兩個小女孩。」
五條悟揚起眉梢:「情報搞得不錯呀,已經打聽到這個程度了。」
「禪院的【窗】,還挺好用的。」
這話一出,五條悟連避重就輕的調侃都說不出了。他眉宇隆起,低壓著天空似的六眼,漂亮精緻的長相也掩蓋不住鋒芒。
他命令道:「傑,離禪院遠點。」
「憑什麼?」
「因為我」
五條悟停下了。
——因為我是為你好。
——因為我說的是正確的。
五條悟又想到上次不歡而散的、該死的話題。
不干涉傑的決定、接受傑的選擇,來之前就想清楚了的。
五條悟把亂七八糟的情緒全壓下去,他煩躁地踐踏腳下青草,全碾作青澀汁液:「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接受就算了,就算你加入禪院,給爛橘子做事,要站在與我敵對的立場上,就算,就算你要把抓我回去邀功,老子也無!所!謂!」
他越說越憋悶,胸腔不暢通的酸澀上涌,接受別人決定為什麼這麼難受,根本就不像傑說那般輕易。
他緊繃的咬肌和平直唇線,看得一清二楚。
「悟,」夏油傑似乎嘆息了聲,「我並不是加入他們,我只是利用他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禪院也好,爛橘子也罷,我也恨不得除之後快。」
五條悟氣惱的眼睛看他:「你想要什麼!我不能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