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雲說祝師兄是沒用的廢物,興雲壞!
祝師兄明明自己已經那麼苦了,還讓自己的系統保護他,祝師兄好!
白·判官·蘞要當一回青天大老爺!
他才不要向興雲這樣勢利眼的人低頭!他沒罵興雲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道狂勁氣浪俯衝而來,激起巨風,將樹枝上的雪花卷了漫天。
興雲猝不及防被這股力道掀起,飛上半空,又在半空中被一拳砸在脆弱的腹部,霎時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然後他後頸被痛擊,重重落在雪地里。
演武場內弟子熙熙攘攘,將寬闊場地劃分為不同區域用於比試。
赤華道君跟在嚴掌門身旁聽他說話,邊點頭敷衍邊四處張望尋找白蘞。
他這徒弟...不會又賴床沒來吧!?
倏然,不遠處林間飛鳥騰起,整齊劃一越過演武場向著天井谷飛去。
赤華道君目光一凜,對嚴掌門低聲說:「師兄,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我去去就回。」
林間鳥兒被驚得飛起,鳥群洋洋灑灑向南邊山谷飛去。
落雪頓時被激起兩人高,白蘞一時之間眼前白茫茫,什麼也看不見。
可冥冥之中,他卻試探地喊出一句:「祝師兄?」
強行分離識海與神識,定然會造成神識的劇烈痛楚。
祝余疼得發顫,可掀起興雲的力道卻並不輕。
他痛得雙眼迷濛,近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神識變得格外沉重,他在墜落--
他落在眼角帶淚玉軟花柔的少年面前,恰巧聽見那句怯生生卻又帶著希冀的話:「祝師兄?」
痛楚好似減弱了幾分。
神識脫離識海後,是一團可以變幻感知形狀的不可視物體。
祝余伸出手,神識頓時變幻出相應的形狀,輕輕擦去白蘞泛紅眼尾的淚珠。
白蘞的眼尾好像被什麼觸碰著,識海內,低沉磁性的男聲驟然響起:「是我,別怕。」
那聲音一聽便是習慣冷淡語氣的,前一句語調平板得沒有任何感情,妥妥的高嶺之花。
男人大抵也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過冷漠,為了哄他,中間停頓了片刻,後一句硬生生轉了個調,咬字綿軟,溫柔得像是萃了蜜糖。
「嗚QWQ」白蘞聽見祝餘聲音,頓時安心了,隨即委屈和害怕像泄洪般傾灑出來,眼淚不要錢地流,「祝師兄...」
有人心疼的小孩才會喜歡哭,白蘞這樣的情況大抵如此。
祝余登時手足無措起來:他又說錯什麼了?
怎麼他一說話,白蘞就哭了?
反正白蘞看不見他,他便圍著白蘞轉了好幾圈,打量著眼前哭得滿臉淚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