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風宴還是我做得了主的,這事我還能管。剛剛二嫂是真的在找搭手,你上去幫她一下。」理事夫人對周老四的說。「周媽,你過來幫我搭把手鋪桌幃。」
樓上的在找季夏,樓下的在鋪排將來。周伯邑是周氏族人在南洋的聯繫人,這次他回來一族男丁都向他打聽家人的情況。後來理事們又向他說ʝʂɠ明一番周氏一族這些年在平鎮的情況。族長叼著水煙吸了兩口,在旁細細聽著。
這場面,周雲卿不是第一次經歷,上次他從英國留學四年回來境況差不多,故而他總覺得族長這會像在狩獵,等一個時機把獵物一擊即中。他可是清楚地記得上次族長說了一句,「你畢竟不是咱們大房的直系,伯邑沒有兒子,將來這清風樓和族裡需要你打理。你該多為族人考慮,樹立德行,我看宗祠的私塾有合適你的位置,你就去私塾里任先生吧。」
周老爺子當時尚算硬朗且還是私塾的校長,族長這番話沒少把他氣死。老爺子少有地拍著桌子說,「周家我還是能說了算的。當初送雲卿出去留學就是因為李先生和伯邑對這孩子有安排。你也是知道這事的。孩子剛回來你就讓他去私塾,這算當我的話是廢話?!誰說雲卿不是大房直系!雲卿是過繼子不錯,當族譜里寫得清楚,他過繼到我兒子名下。怎麼,我兒子不是大房直系嗎?」
這些年來,各房盯著清風樓想分杯羹。老爺子還在,各房都得給個面子。老爺子剛走那一個月里,各房都在明里暗裡讓周雲卿把順昌隆的生意分些出來。周雲卿最後找來老爺子的律師,當著他們的面宣讀遺囑和遺言才算了事。
其實周夫人和周老爺子為了防止這局面早早立了遺囑。周家生意說白了還是從林家接手的,季夏的外公外婆把林家的一半生意交給了她母親,另一半是留給當時還未出嫁的林月。但後來林月因為成了何先生的妾室而與父母斷決關係,林氏生意便都交由季夏的母親。周老爺子惦記親家恩情,所以把他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轉給了季夏。雲卿過繼到周家時,周伯邑夫婦分別把名下百分十的股份轉給周雲卿。周夫人去世後,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成兩份,周伯邑占百分之十,周季夏占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說,周伯邑占順昌隆股份百分之四十,周雲卿占百分之二十,周季夏百分之四十。但周夫人轉給季夏的股份規定,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周季夏的嫁妝,未出嫁前歸於周伯邑名下保管。
周雲卿靜靜地觀察著,偶然與葉歡聊上幾句,介紹幾位親近的族中子弟與他認識。好些人都在問,「季夏去哪了?」
周雲卿和葉歡統一回答一句,「在香港,何家的三少奶奶邀她過去。」
何家的三少奶奶是季夏的乾媽。大家都知道她出身香港望族,膝下無子認了季夏為乾女兒。三少去世後,三少奶奶就很少回平鎮,近些年來就更是沒見過了。故而大家也不奇怪三少奶奶邀她去香港。
「伯邑啊......」族長終於開了口。大家停了下來,待族長繼續。
「伯邑啊,小小這丫頭呢,怎麼沒見到?」
「何家的三少奶奶邀她過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