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的人?」元承文讓她找周螽斯,讓她信任周螽斯,可如今她卻不知道周螽斯是誰的人。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卻又低下頭說,「我不會害你的。」
「你是誰的人!」季夏沖他喊出這一句話,「你們以為到現在我還能隨隨便便相信一個人?」
「我是我自己的。」這句話,周螽斯倒是說得十分肯定。
原定中午啟程的計劃因為這事而推遲到下午,趕回奉天城郊時已是晚上。入城時他們的車輛被攔了下來,守城的人說,「奉少帥的命令,請周次長和周小姐到督軍府復命。」
「你事先就知道的?」周季夏問坐在副駕駛的周螽斯。
「不。不過有消息說少帥最近在整肅關內關外的軍紀。」
「那便是沖我來的。」季夏收回她在倒後鏡的視線,竟說,「也好。」
周螽斯可不這麼看。秦少莊這個時候回奉天雖說有周季夏的原因,可不見得便是沖她來的。再者,孟婉君的事情曝光再加上運骸一事,秦少莊和周季夏之間只怕是矛盾重重。
車至大門口時便看到周洋在跺著腳侯著。燈把他的影子拉得長,來來回回間倒像是穿插的筷子。車一停,他便迎上來,「周次長,周小姐,秦帥等久了。」
周洋把他倆引到秦少莊的小洋樓,季夏進去便見吳媽拿著湯婆子在侯著。吳媽身後的兩個小丫頭接過季夏和周螽斯的大衣,吳媽才把湯婆子給季夏奉上。
「手溫剛好,謝謝吳媽。」
「小姐客氣,是三少想到周到。」吳媽又說,「三少讓廚房備下了餐食,請問要安排嗎?」
「周次長意見?」
周螽斯認為秦少莊從關外回來,再怎麼公事公辦也不可能留他,故而謝拒。「那便不用了。」季夏說。
周洋引他們去舊書房見秦少莊,周螽斯不知道這新舊書房的區別,但季夏知道。雖然一切都已恢復原樣,可季夏心理芥蒂著這曾是尚晴的地方。
「秦帥派人守著城門口等我們倆,不知有什麼要事?」
秦少莊放下手裡的筆抬頭看向周季夏,一時情緒翻湧。季夏的目光不在他身上,更不在這屋裡。她看著窗外的墨夜,淡漠得連悲傷也不存在。
「奉天最近的事我聽說了。既然元二爺的事涉及僑民,你便去查。我把周洋派給你。」周螽斯倒是沒有想到他會下令調查這事。可若只是僑民事情,他根本不需要把周洋調出,怕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明白,那謝謝秦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