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邓先轻蔑地笑了。“送点银子打点,哪个会为难这些袭爵的人?大不了找个人替考,等考核完官员走了,谁还管是谁?”
吴君翊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怪不得,怪不得鲜卑人还没来,朝中的大臣就先软了一半,怪不得张继才带的叛军就能战绩赫赫。原来军中都是这样贪生怕死,欺压百姓的人!
“朝中文武百官,竟都视而不见么?”他厉声质问。
邓先像是看小孩子一样看着他,那讥讽又宽容的目光让吴君翊十分火大。邓先慢吞吞地说:“殿下这话可说笑了,这一送上奏章,弹劾的可不止一二人,而是地方、边关数以万计的士卒将领。您觉得我们的文官有这样的胆量么?”
邓先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吴君翊死死握紧拳头从齿间硬生生挤出几个字:“如此下去,大齐危矣!”
这一次,邓先没有任何反应。
吴君翊洞察到了大齐的另一面,真是在繁荣京城看不到的真相,兴许,也有当年邓先被迫离开的原因。
他突然灵光乍现:那些官员们不敢上奏,可他不一样。
他是大齐的储君,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个念头瞬间让吴君翊的脸亮了起来,邓先似乎也有所察觉。但吴君翊已经预料到邓先会怎么嘲笑自己,所以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楚王曾无意提及,秧马歌在民间已经流传起来,不少农人都在定做秧马,这也让吴君翊大大增长了一番信心。
邓先也没有问起,而是叫了一声已经沉默许久的吴慕皓。“楚王殿下还有什么问题么?”
这日课后,吴君翊便思索着怎么起草奏折。奏折要递上去必然要经过丞相,在朝堂上宣读,大臣们的反响他都能预料到。
这些文臣能眼睁睁看着这问题愈发严重而没有任何人出声,吴君翊也不指望他们能赞同自己,那……贸然之下,他的父皇兴许也会觉得太过莽撞。
所以,他得跟父皇先通个气。
过年的家宴后,建宁帝虽对汪美人宠爱依旧,却没有冷落吴君翊这个太子,赏赐流水般涌入文华殿。朝臣们也私下议论,陛下此举是在安抚太子,无论后宫如何更迭,太子的地位依旧稳如磐石。
吴君翊与父皇一道吃饭,撒几次娇,之前的不愉快便算是过去了。是以这会想到,他也没有太多犹豫,便叫李起前去乾清宫通报。
他运气还不错,建宁帝没有去其他宫里,正准备用膳,听说太子前来,便直接宣他进殿。
“儿臣参见父皇。”
“今日不是跟邓先学习么,还有功夫到父皇这儿来?”建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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