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都是男子!沈瑜也知晓世家好男色之风,前朝更有为契兄弟不惜休妻和离的例子,但断袖分桃,龙阳之情,圣人不容,史书批驳,他难道要吴君翊的宏图大业付诸流水,因自己这个“佞幸”被史官盖棺定论?
吴君翊怎么会喜欢男子,又怎会青睐自己?
沈瑜苦苦思索这个问题,最后只能坦言:或许吴君翊对自己仅仅是对兄长的孺慕之情和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却被情窦初开的少年误解。
沈瑜斟酌词句,慎之又慎。史书中的先贤忠烈想必没有被君王表白心意的经历,他也无从效仿,只能凭着自己所想据实道来。
“臣请陛下早日择淑女入宫,选妃立后,绵延子嗣,以安天下。”最后他躬身跪下,行三拜九叩大礼。
他看不见御座上那人脸色阴惨惨是何等森严,那神情更是令人胆寒。“你说完了?”
“是。”吴君翊没有叫起,沈瑜就只能安静地跪着。
“你起来。”出乎意料,吴君翊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还要平静。“李起!李起!”
他突然抬高了声音叫人,沈瑜慌乱地问:“陛下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分不清什么是感情么?”吴君翊站起身,总是宫门大开,他的神色依旧一点没变。反而是进殿的李起,听到感情两个字,默默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吴君翊的手紧紧按着面前的桌案,“李起,你去开内库,把朕那些金石书画全都搬过来!”
李起别无选择,只能立刻起身去清点内库。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沈瑜早已方寸大乱,吴君翊站在台阶下,居高临下看着他,“这是我的内库,想要赏赐谁,谁能拦着我?”
“我就是亲近你,想把所有好的东西,我能给的,全都给你。你告诉我,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还是对兄长的孺慕之情?”
沈瑜答不上来,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张了张嘴,看着近在咫尺的吴君翊,还有他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只觉得一盆凉水当头泼下,浇醒了还想抱着侥幸心态的他。
“臣,身体不适,请陛下容臣先行告退……”沈瑜机械地说着套话,脚下已经开始往外退。
他也不知道吴君翊到底有没有挽留,即使说了话,可能也被他恍恍惚惚忘在脑后。
沈瑜踉踉跄跄退出殿门,走回文渊阁。刘彦先看到他,惊呼道:“伯瑾,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么一吆喝,值房里一半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沈瑜勉强一笑,“我没什么。”
“不对不对,你脸色白成这样,肯定是不舒服,快别逞强,回家歇着吧。”刘彦担心地说。
直学士姚任远也走过来看他,“你这样,就是留下来,也没法干什么,今日立春,文渊阁并没有什么事,你回家歇着也不打紧。”
“就是就是。”刘彦帮腔。
沈瑜其实也只是强打起精神,听姚任远这么说,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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